就住军区大院,也认识这两个小朋友时,聂园长叹了一口气。
“这两个孩子,也挺可怜的。”聂园长感慨道,“才四岁不到的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多次分离。”
和爷爷奶奶、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三姑三姑父以及姥姥的分别,姑且不提。最让人心疼的,是他们小小年纪,就要面对父母的死亡。
其实直到现在,团团圆圆还无法理解死亡代表着什么,只知道爸爸妈妈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也许再也没办法回来。
“他们还问我,是不是有一种交通工具,叫作飞机。坐上飞机,就能见到他们父母了。”聂园长是个感性的人,说到这里,眼圈微红,“我告诉他们,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坐飞机,得有介绍信,出公差才可以坐……他俩还说,等长大后,也要成为体面的公家办事人员,到时候出公差去找父母。”
聂园长揩了揩眼角的泪:“瞧我,连这么小的孩子都骗。”
“聂园长,等团团圆圆长大一些,会理解您的良苦用心。”宁荞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帕。
“这俩孩子刚来到咱们这里,还没适应,午睡的时候经常惊醒。”聂园长接过手帕,情绪稳定了些,“他们老家那些亲戚,不愿意照顾他们,其实我也能理解。大家过得都不容易,抚养两个孩子长大,就算不念书,只让他们吃饱穿暖,也得花不少钱。”
“我听说团团圆圆的父母有正式单位,他们去采药材意外离世,厂里没有发抚恤金吗?”宁荞问。
“哪来的抚恤金啊!”聂园长说起这事就来气,“我向两个孩子的姥姥打听过,说是他们父母坠崖之后,搜救了几天,没找到尸体,药材厂就不认账了。”
“没找到尸体?”宁荞一愣。
这是原剧情中并没有提及的。
那本年代甜宠养娃文,对于孩子的身世,只一笔带过,重点在娃和舅舅舅妈的相处。
“山崖底下是一条河,河流湍急,指不定给人冲到哪里去了。那山崖特别陡,早些年死了不少人,一般来说,村民根本就不会上去。这事一出,就连那边的村民都说人肯定是没了,可药材厂舍不得出这钱,就是不认账。”
聂园长说到这里,才顿觉自己失态。
“瞧我,拉着你说了这么多。”她将手帕还给宁荞,“同志,手帕你拿回去吧,我刚才还没用。”
聂园长和宁荞道别,等走远了,才突然想起一件事。
托儿所里人手不足,刚才看这小姑娘和孩子们说话时有耐心,还懂得舍身处地为他们考虑,她便想,问问小姑娘现在缺不缺工作。
居然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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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中学的期末考试比小学要晚几天,江奇被妹妹的好成绩激励鼓舞,去上学的路上,就像是战胜的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
江源看得心里发毛:“你也要好好学习了?”
“保密。”江奇神秘地说。
江源陷入沉思。
一个家里,总共有三个孩子。三个都不读书,学习成绩差一块儿去,就没人盯着他不放。可现在江果果变成读书的孩子,江奇也开始振奋精神,就只剩下他一个,看起来,岂不是像江家唯一的蠢蛋?
这未免过于格格不入。
“二哥,我回教室了。”江奇摆摆手,往自己班级跑。
四妹说,学习的时候,是有劲儿的,每当做出一道题的时候,能收获满满的成就感,很快乐。
江奇没试过从学习中收获这样的快乐,但他做饭时,也像妹妹攻克难题一样,有成就感。
学习不是他的兴趣所在,江奇决定不勉强自己。
他要回班级,研究一下新菜色。像罗琴姐的母亲一样,就连素菜,都能做出一番与众不同的喷香滋味。
江源望着江奇兴冲冲跑走的背影,有点羡慕。
不着调的老三和老四都进步了,就只有他这个老二还在原地踏步。
江源和弟弟妹妹不同,他有点像江珩,是个心里能藏得住事的人。
即便忧心忡忡的,可回班级的时候,他看起来仍旧面色如常。
只不过,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在看见老师站上讲台之后,他还是拿起了课本。
他的同桌是个脸蛋圆圆的可爱女孩,叫夏月明。
她好奇地问:“你在干什么?”
“看书。”江源强调,“学习。”
夏月明指了指他的书本:“这是数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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