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
江源也压低声音:“得用巧劲儿。”
自家的弟弟,自己教,江源丝毫没有保留,教得江奇分分钟掌握技巧,兄弟俩大杀四方,收获一堆四方块。
这四方块虽然没用,却是他们实力的象征,往兜里一揣,乐得眉开眼笑的。
江果果在边上不远处踢毽子。
自从小嫂子教她要和小伙伴们和睦相处之后,不经意间,她交到了好些个朋友。这些朋友都是詹霞飞带来的,小女孩们玩在一起,欢声笑语响彻大院。
江果果的毽子踢得高了,没接住,朝着詹霞飞的方向而去。詹霞飞灵活一踢,将毽子接得稳稳的,便踢便哼着童谣,动作漂亮又利落。
詹霞飞一口气踢了百来次,边上江果果一直站着等,等这毽子一不小心踢断了,詹霞飞才脑子轰一声。完蛋了,江果果这么难相处,肯定要生气。
詹霞飞抿着唇,心虚地看着江果果。
两个小女孩僵持在原地,沉默许久。
突然,江果果蹲下来捡起毽子:“现在轮到我啦!”
詹霞飞:!
野蛮人江果果居然转性了。
天快要擦黑的时候,江珩带着宁荞在小院里生火。
在这军区大院里,聚集了天南地北的军人和家属,一些人的老家有在除夕夜烤火守岁的风俗。一家子人围在炭火边聊天守岁,寓意着趋吉避凶,来年的日子能红红火火。慢慢地,整个大院的军属们都延续这个风俗,每当天快黑的时候,便开始在自家小院生火。
柴火是江珩和两个弟弟一早就捡来的,他说是让宁荞帮忙,可实际上她什么忙都没帮上,坐在一旁,只当个陪聊的。
生起火时,宁荞蹲着,将手往前伸了些。
江珩一只大掌握住她的两只小手,挡了挡火光。
“风朝这边吹,小心烫。”他沉声道。
掌心传递来阵阵温热。
宁荞抬起眼,与他对视。
火苗柔和,映衬着他幽深的双眸,仿佛透着别样的光芒。
-
这也是唐副营长和他媳妇过的第一个年。
其实从苏青时嫁进门之后,唐鸿锦就没让她干过活,他以为这次也是一样,可没想到在他去接回一对双胞胎时,进门就看见媳妇将饭菜端到桌上。
几个月的相处,唐鸿锦很有耐心,他给了苏青时最大限度的包容与爱。
很显然,她终于感受到了。
唐鸿锦不知道她这是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感激,但他不在乎。
只要他们夫妻俩一直生活在一起,他相信,他们的感情总会越来越好。
因为打从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唐鸿锦就已经认定了她。
吃晚饭时,苏青时破天荒和唐鸿锦聊了很多。
聊她的童年。
唐鸿锦心疼她儿时的遭遇,搭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团团和圆圆什么都不懂,乖乖吃完饭,就开始坐在饭桌边等待。
唐鸿锦和苏青时不至于让孩子们学着洗碗,他们的手这么小,拿不稳粗瓷碗,很可能会打碎。
夫妻俩收拾时,回头看见两个小朋友坐得高高的,眼巴巴盯着他们瞧。
苏青时和唐鸿锦相视而笑。
唐鸿锦心里头是觉得苏青时好的。当舅舅的,要接两个小的回家住,别说是当年在老家了,就算现在在军区大院,就算部分军属念过书、有文化、通情达理,可多两个孩子就多了两份负担,大部分还真不一定能同意。
但苏青时不一样,她面冷心热,虽没有主动照顾孩子们,更没办法将他们视如己出,但愿意和他们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已经是对孩子们最大的宽容。
唐鸿锦深情地望着苏青时:“以前我姐这么为难你,你还愿意——”
“人都已经不在了,我早就原谅她了。”苏青时语气平静道。
团团和圆圆还坐在饭桌前等。
听托儿所里的小朋友们说,过年是有压岁钱的。可两个小不点等了好久,等到天都黑了,舅舅舅妈都喊他们回屋睡觉了,还是没有收到压岁钱。
“哥哥,是不是没有哇?”圆圆小声问。
团团的胖手指在嘴角比了个手势:“嘘,不能问。”
圆圆的脑袋耷拉下来。
兄妹俩在很多亲戚家住过,对好多道理似懂非懂,但多少有些概念。
他们知道,每个大人都是缺钱的。否则三姑和三姑父就不会成天为钱吵架,吵得将筷子狠狠砸在桌上,砸得震天响。
“团团圆圆,去睡吧。”唐鸿锦说。
门外传来欢笑声。
两个小不点眼巴巴地望出去。
“是不是想出去玩?”苏青时问。
团团和圆圆眨了眨眼,两只小手紧紧握在一起。
大过年的,谁家孩子都没有这么早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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