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有多乐意。”
“万一呢。”宁荞轻声道。
这位秀气的公安同志抬起头:“什么?”
“可能杳杳的父母在丢了孩子之后,急得跑遍整个城市的所有派出所,甚至登报打听她的下落。”宁荞说,“也可能,别说是才过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算过去十年,仍不会放弃。”
“你说得对。”公安同志沉吟片刻,释然一笑,“不管怎么样,我们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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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荞是和江珩一同离开公安局的。
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抬头问:“你赶时间吗?”
“不赶。”江珩说,“可以陪你去福利院。”
宁荞失笑:“你怎么知道?”
“以你的性格,不跑这一趟,恐怕晚上都睡不好。”江珩温声道,“但这件事,不能着急,我们先去福利院,再慢慢来。”
公安同志说过好几回,估计很难找到孩子的家人。
宁荞能够理解,她只是行动力强,但实在说不上是急性子,去了福利院简单和院长沟通过后,便去见杳杳。
“宁荞同志。”福利院院长往前一步。
“以孩子的感受为先。”宁荞柔声道,“院长,我理解的。”
在此之前,宁荞和这位福利院的院长有过一些矛盾争执。
但她们都是为杳杳好,抱着同样的初衷,即便彼此之间闹过不愉快,也不会留下隔阂。
“去吧。”福利院院长眉心舒展,摆了摆手。
宁荞要去见杳杳,在活动教室门口,转头认真看了看江团长。
“怎么了?”
“你得笑一笑,凶巴巴的,吓到杳杳怎么办?”
江珩的唇角往上牵。
“不行,小朋友喜欢夸张的表情。”宁荞咧开嘴角,露出漂亮的笑容,“像这样。”
“还这么麻烦的?”江珩问。
江珩在活动教室外,学着他媳妇的表情练习了好久的笑容。
教室里,杳杳早就瞄见宁荞,眨巴着眼睛张望,在看见江珩好不容易练习好的“平易近人”微笑之后,明显放松下来。
“杳杳。”宁荞坐在她身旁。
宁荞和杳杳聊起爸爸妈妈,和孩子聊天,不需要拐弯抹角,但她必须将孩子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很多话题,也只是点到为止。
“杳杳的妈妈是长头发,还是短头发?”宁荞问。
杳杳歪着脑袋,用手比划自己头发的长度,是短发。
宁荞微怔,和江珩对视。
他们刚才在派出所见到杳杳的养母,长发及腰,低低地梳着。
距离杳杳离开范家,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她养母的头发,没法在这短时间内留长。
杳杳记忆中的父母,是她的养父母,但多聊几句,宁荞发现,这孩子对自己过往家庭也有一定的印象。只是两边的爸爸妈妈在她记忆中重叠,她分不清。
幸好这孩子并不抗拒回忆与爸爸妈妈的相处。
“杳杳的妈妈平时喜欢做什么?”
杳杳歪着头,想了好久:“电视。”
“看电视?”宁荞问。
“好大好大的电视。”杳杳摊开小手,比出很长的距离。
宁荞记得,范振国说,第一次见到杳杳时,这孩子穿着打扮很讲究。帽子非常保暖,是崭新的,厚实的棉衣上也没有补丁,一看就不是家里哥哥姐姐穿剩下的旧衣裳。
公安同志也是从范振国这样的说辞中,推断杳杳的家境不差,至少她父母不是为钱“卖掉”闺女。
杳杳走失时是一九七八年,当时她才两岁多,家里已经有了电视。
宁荞默默记下,准备等下回见到公安同志,将自己问来的消息告知。
“杳杳还记得什么?”宁荞又问。
小团子的话不多,语言表达能力也不算优越,顶多只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
接下来,她说起的,大多是和养父母有关。
“差不多了。”江珩低声提醒。
宁荞点点头。
从这么小的孩子口中,问不出什么来,再盯着这个问题不放,可能会弄巧成拙。
“我又要变魔术啦。”宁荞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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