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有什么被扯了下来,大约一分钟后,撕拉一声,裂帛的动静让她重新睁开眼睛。
刚才还在研究女仆会不会死的小女孩换了个阵地,手上托着一大片窗帘。
她好像并不满意这个成果,掏出插在口袋里的烛台用力划拉了两下,窗帘又多了一个豁口,再次被撕开。
长长的布条挂在胳膊上,姜曜再接再厉,又撕了好几条下来。
遇事果然不能慌张,不然她刚才怎么没想到能用这个给傅醒哥哥包扎呢。
感觉数量差不多够用了,姜曜把布条一摞,朝闵秋走过去。
“你流了好多血,放任它流下去会有生命危险的。我会包扎,让我来帮你先止血吧。”
“……多谢。”
闵秋觉得自己是痛糊涂了,所以才会脆弱到就这么红了眼眶。
她为之受伤的人们无动于衷,而曾经被自己排挤的人却看见了她的伤势。
更可怕的是即便如此,她对这个女孩还是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激,只觉得羞耻。
闵秋咬住牙关,配合着姜曜动作的同时,朝静立一旁的傅醒投去视线。
那人就这么站着,和以往每次一模一样,没有任何不同。
不急,不恼,不关心。
就像一台早就被设置好程序的机器,绝不做多余的事情。
他越来越冷漠了,恐怕南区的人在他眼里,也无足轻重了吧。
姜曜发现了她的异样,窘迫道:“是不是我力气太大了,我给你吹吹吧,你忍一下哦……”
伤口拂过凉风,宛如清泉流过裂土,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
闵秋闭上眼睛。
傅醒是变了,可她不也是越来越冷漠了么。
他们是一样的。
这里的所有人都逃不过。
给闵秋包扎完最后一处伤口,姜曜看着她湿透的鬓角和忍痛时咬破的嘴唇,有些难受。
多疼呀,她怎么忍住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的呢?
但一码归一码,姜曜什么也没说。
她还记得闵秋不喜欢自己,才不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南区的人都在这个房间里了,王满生也在。
刚才听到的,嫌人家不灵光的骂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丫头,怎么就你一个人?你慧姨呢?”王满生好不容易等到姜曜离开南区那两尊大佛,忙过去抓人询问,“你俩分开走了?”
姜曜眼神一暗。
“我们遇到女仆,跑散了。”
王满生不疑有他,还挺羡慕地说:“那你运气真好,居然给你撞上这位……他还乐意带着你,你看你这全头全尾的,这个房间里一点伤没受的也就你了。”
闵秋倏地睁开眼睛,再次看向宛如背景板的傅醒。
刚才没发现,这会儿细看脖子上那道伤痕怎么都忽视不了!
她失声喊道:“傅队,你受伤了?!”
他都多久没受过伤了,就这种程度的副本,怎么能伤得了他!
姜曜原本还想反驳王满生,可闵秋这一喊,她心虚了,失去了解释的念头。
尤其闵秋反应还特别快,犀利的目光一下就扫到了她的身上,更让她抬不起头了。
虽然说她是正当防卫,可伤了人是事实,她没有立场理直气壮的。
而在闵秋的眼里,她这样的神态就又解读出另一重意思。
傅醒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
闵秋酸的要命,恨不能当场卸了这一身窗帘布,然后挺直腰杆阴阳怪气一通。
她追着傅醒跑有一年了,连个好脸色都没得到过,怎么一个高中生刚在副本里跟他碰面,就让他受伤了?!
这也不怪闵秋太能联想,谁能想得到姜曜这种看起来就十分软脚虾的角色,是能捅排行榜第一名脖子的狠人呢。
姜曜知道她误会了,但看傅醒没有解释的打算,便也默认了闵秋的误解。
这种情况,她不情愿背全责,也接受不了闵秋知道真相后的指责,停在这里就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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