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料,在去之前多找几个桶, 先把颜料给调好……哦,对了, 再拿个拖把。”
梅佩佩应了, 正要去办, 又被她叫住。
“等等, 再做两个东西。”
姜曜抽了张纸给她画了个简图,梅佩佩看了,眉眼抽搐着接手去办了。
在梅佩佩去做准备的时间里,姜曜在越来越壮大的衣柜里挑了身泡泡袖的姜黄色连衣裙,对着镜子给自己梳了两根小辫,选了个亮闪闪的星星发夹别住小碎发,出门到河边做广播体操去了。
等到吃过午饭,一切就绪,姜曜午睡半个小时,点上要带去的小弟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门。
自制棒槌和不锈钢脸盆重出江湖,走三步敲一下。
“咣——”
平安小镇的玩家都快被这个声音敲出阴影了,一听到这动静就头皮发麻。
广场上,一张三米乘两米的油布用可伸缩钓鱼竿撑开,墨绿色的油布用浅色的颜料写了字画了画,做成广告牌的样式。
吃瓜群众纷纷上前看热闹。
油布上画的图案很简单,是个抱着广告牌的简笔画女孩,广告牌上写的字也很简单——今日节目《整蛊王八》,诚邀诸位观赏。
有人纳闷儿:“这是什么意思?姜曜这是在九百本里受什么刺激,改行唱戏了?”
“笨!她这明摆着是要报仇啊!”有好事者露出笑容,“也不知道这王八是谁,那不锈钢脸盆在哪儿响来着,咱去瞧瞧!”
广告一出,乌泱泱一群人被吸引到了脸盆响的地方,也就是姜曜此行的第一站,徐行不常住的三层小楼处。
这楼确实没有什么人气,门窗紧闭,看得出来好久没有人打开过了。
姜曜朝抱着一个小牌子的小弟示意了一下,小弟立刻把牌子高高举起,面向闻声而来的观众们。
“写的什么呀?”后排的人推搡前排的人问。
前排的人念道:“挖人墙角,天打雷劈,敲锣打鼓,替天……行道!”
话音刚落,一桶红的,一桶黄的颜料就朝紧闭的门窗泼了出去。
“卧槽——”
围观群众们惊呼。
姜曜撑开手中黑伞挡下,待小弟们泼完,从伞后露脸接过一个拖把。
她一手拿伞,单手握住拖把当画笔使,灵活地在一片狼藉中推出一只王八,还是缩头的。
“行了,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不锈钢脸盆立刻敲起来,早被培训好的小弟们齐声喊道:“本场次落幕,劳驾各位移步第二场舞台继续观看——”
观众们看得津津有味,亦步亦趋跟上。
“她画了只王八!”
“可这到底是谁的房子啊,她到底要搞谁?”
“反正身份肯定不低,没看到那牌子上写着挖人墙角吗?没本事的哪儿敢挖她的墙角?”
……
人群中有人面露惊骇,忙不迭往南区的方向跑,赶着去通风报信。
姜曜把一切收在眼底,刻意放慢了脚步。
只是撒个门口怎么过瘾,她要登堂入室,大干一场。
书屋。
张黎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看着过来传信的程千帆道:“她到徐行家门口泼油漆去了?!”
傅醒皱了下眉,眼疾手快地拎走茶壶,并且换了个新的杯子。
“怎么回事?”
程千帆拉了条凳子坐下,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听得张黎是两眼放光,直拍大腿。
“我听那不锈钢脸盆咣咣的,我就知道她要搞事儿,可这也……太爽了吧!”
平安小镇的暴力行为会反弹,若是打砸东西难免产生直接冲突从而两败俱伤,可若是泼泼油漆,那就算是文斗了。
而且这事儿徐行还不好反击,泼油漆这种事姜曜做可以,她的年龄摆在那里,人家看了只会觉得有趣又爽快,可要是徐行这个三十好几的男人去做,那就得让人笑掉大牙了。
攻击性不强,侮辱性极强。
无论他后续会采取什么样的行为报复,至少平安小镇这个亏他是只能吃下去了。
傅醒垂眸,保持着举茶杯的姿势没动。
姜曜不是主动惹事的人,看来徐行还是一如既往,不该大的野心大的很。
张黎还在笑,程千帆无奈的看着他,对傅醒直言自己心中的担忧。
“傅队,虽然说姜曜这么做还算不上以牙还牙,但徐行什么性格我们都清楚,平时说一句都不知道在背地里怎么记恨你的人,脸皮被这样按在地上踩……徐行一定会对她下手的。”
姜曜进本是为了还傅醒的半条命,可就结果而言,姜曜进本,救的何止是傅醒一个人?张黎和关思懿承的就是来自姜曜的救命之恩,无可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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