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不收到匣子里了吧,收了就浪费了这个特性了。”
“那怎么保管,还是分开保管吗?”有人问出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众人的目光落在44号队长身上,从一开始他就是主导者,如今自然也该由他来开头。
44号队长也不谦让,他用那双仿佛能将人看穿的眼睛扫过面前每一个人,幽幽开口:“想必诸位已经发现,因为97号那个变数,我们现在的赢面不容乐观了。”
他一开口,众人脸上的喜悦便一扫而空,放眼望去一张张的都是隐忍又沉重的模样。
“我们现在只剩二十一人,解决5号联盟折损一人带走对方十人,对付2号和94号折损两人带走对方六人,没错,我们在97号手上足足折了十三人却只拿下了对方三人。”
众人的拳头握了起来。
44号队长继续道:“但你们仔细想想,97号那些人真的强吗?一点儿也不,他们远不如靠实力逃脱的2号队,可他们弱吗?不,他们太强了,他们加一个1号,一次拿下了我们九个同伴。”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我想大家心里都有答案了,不是别的,就是绝对的配合,以及我们就算知道了做不到的牺牲精神。”
“第一次,97号队那个老家伙抱着炸弹冲过来带走我们四人的时候,我们觉得是偶然,是个例。”
“第二次,历史重演,那个女人冲出来被我们成功解决,她后面那个男人又来了一次轰轰烈烈的自毁,带走一人,重伤多人,以至于后来我们明明预料到对方万一脱战撤退成功后就会来的爆炸,我们的成员却还是逃不掉,最终又留下了两人,还把防御道具和药品消耗殆尽。”
44号队长声音顿挫,每一字都像涤荡灵魂的钟声敲响,让众人在恨意中越发清醒。
“但正因为我们没有这种牺牲精神,我们更应该学习他们的配合能力,牢牢地拧成一股绳,直到完全解决除我们之外的所有玩家!心若不齐,我们这七队,就是其他队伍垫脚石,我们就是在为其他队伍扫平障碍!”
“现在除了我们之外,97号队还有五人,94号队三人,2号队三人,1号队一人,64号队两人,5号队两人一共十六人,再加上个别队伍一定会留的后手,对手人数应该在二十人到二十五人之间,这个人数对积分逐渐见底的我们来说压力是巨大的!”
“我明着告诉大家,没错,我毫无疑问有私心,但真的只有按我说的做,我们这些队伍才能真正拥有进入决赛圈的资格!”
他的声音振聋发聩,七个队伍玩家的眼神在此刻坚定。
没错,只有绝对的团结,才能应对接下来的考验!
44号队长将“同伴”们的神情表现尽收眼底,提着的心往下落了落,进入正题。
“好,在此前提和共识下,对于世界之心和匣子的保管分配,我们采取轮流持有制,抽签决定。”
雨没有停。
从漆黑的深夜下到黎明,又从黎明下到了看不出时间的清晨。
傅醒等人到处搜罗雨衣回来,发现放在小房间外桌子上的饼干没动过,于是看向同样留在这里的杜琳仪,用眼神询问她怎么回事。
杜琳仪摇摇头,说:“不饿。”
面具后的眉毛蹙了蹙,傅醒敲了敲小房间的门,推门进去了。
窗户是开着的,微凉的风和雨点一起拍打入内,窗外只剩半棵的香樟树还没咽气,叶子在雨水中呈现出浓浓的墨绿色。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的姜曜回过头来。
她指了指窗外,示意傅醒看。
“开始衰败了。”
傅醒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雨水中,残骸上,那是一片瓦。
瓦片并不完整,是在玩家与玩家,或者玩家与木偶爆发冲突的时候碎裂的,碎裂的痕迹很新,除了细小的残渣被雨水冲走,碎成大小不同四块的这片瓦可以拼凑出原本的样子。
傅醒上前几步,站在窗前,也站在床边。
视线拉近,那片瓦的不同寻常暴露无遗。
它那被刻意加工地光滑发亮的表面斑驳了。
傅醒再去看那棵香樟树,有了那片瓦在前,香樟树的异样就更明显了。
根须仍旧深深扎在土里的大树树皮剥落,叶子满地都是,初看墨绿的叶片泛着点褐色,显然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尾声。
他再看这城中村里本来到处长满了的杂草,叶片打卷,竟有枯黄的趋势。
仿佛此时此刻天上下的不是普通的雨,而是带着强烈腐蚀性的酸雨。
傅醒收回视线,弯腰把给她带的一套嫩黄色的雨衣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直起身时语调平静地回应。
“但我们的世界不会。”
“呜呜呜呜呜但我们的世界不会!”
“我爆哭”
“加油啊啊啊啊啊啊”
“地球队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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