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迹没走,一直在陪着他。即使是在睡觉的这段时间,言从逾能感觉到顾迹的存在,额头上的湿毛巾经常更换,连手边杯子裏的水也一直温热。
宿舍裏没有椅子,顾迹盘腿坐在另一张下铺床上,除了时不时去看一眼言从逾外,无聊得都快打瞌睡了。
小逾一直在睡觉,他也没事做。
此时听到言从逾醒来的声音,顾迹眼神一亮,拿着体温计走到他身边,“好点了吗?”
言从逾很少生病,这一次发烧得突然,没有半点预料。或许是因为昨天的训练强度太大,也许是因为晚上睡觉着了凉,不过病来得突然走得也快,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好多了。”言从逾任由顾迹扯开他的衣服量体温,“现在几点了?”
“快中午了。”顾迹拿了块面包,拆开包装递给他,在床边坐下,“先垫垫肚子。”
“我待会去食堂给你带饭。”
言从逾看着顾迹,一手拿着面包,另一手去牵着他,“你没去训练吗?”
“和老师说过了。”顾迹怎么可能放着生病的言从逾不管,便请了假,老师那边也同意了。
“我没事了。”言从逾咬了口面包,“你下午回队列吧,我休息一下明天再去。”
顾迹皱了下眉。
言从逾:“怎么了?”
“生病了还训什么?”顾迹眉头紧蹙,声音严肃了些,“上午老师已经和言小叔打过电话了,他待会来接你回去。”
军训虽然是荣城一中重要的传统,却并不是必要的。身体不适应或者有合理理由的都可以免训。
像言从逾这种军训时发烧生病,学校更不会有强制要求。本来军训强度就大,让学生拖着病体训练不是有毛病吗?
“……那你呢?”言从逾愣了愣,问道。
“我走不了。”如果可能的话,顾迹也想照顾言从逾,“老师不同意。”
但言从逾是因为身体原因退出军训,情理之中。可顾迹没有能说服学校的理由。
言从逾眸光微暗。
顾迹忽然想到什么,低下头靠近言从逾,离得很近,额头抵着额头,呼吸间热气交融。
他认真道:“要不你把病也传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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