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贺晨现在的状况说清楚后,李泽才开始抱怨:我好烦啊!怎么了?李黎昨天带她的男朋友回家吃饭了,饭桌上我一直被催婚,她不帮我解围就算了,还一直拱火。黎姐要结婚了?和任北吗?贺书惟感觉有些口渴,回病房拿了水杯。是啊,他们从大学一直到现在,之前姓任的去了北方我还以为他们分了,结果这一回来居然就求婚了,关键是李黎还答应了。这是好事,你不是一直想把她嫁出去吗?贺书惟话音刚落,打开水龙头的手停下了,问:任北什么时候求的婚?半个月前吧,怎么了?半个月前?卫行简是上个星期和任北他们见的面,按照他们的交情任北绝对会把李黎叫上,时隔七年,卫行简还记得李黎吗?他的心沉了下去,以他对卫行简的了解,对方绝对记得,不止是因为那是他曾经的女朋友,还因为对方对人脸的识别度很高。他想起了来京城的路上,对方那突然的不自在,和后面几天相处中的各种异常。卫行简肯定知道了什么,他现在急于求证自己的猜测,泽哥,我有事,先挂了。挂掉电话后,他才看到水已经接满了,连忙关掉水龙头伸手去拿杯子,却因为动作太急,手背上被溅了不少水。因为贺晨的缘故这几天他都接的开水,这次也是,手背直接红了一片,他把手伸到冷水龙头下冲洗降温。他顾不得隐隐作痛的手背,急切的拨通了李黎的电话。李黎没有任何隐瞒的告诉了贺书惟那天发生的事,到了最后,她说: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卫行简他现在是单身,如果这事对卫行简来说无所谓,那就说明没有说的必要,如果他在意,那你一定会察觉的,那时你们之间的僵局应该就打破了,我看你这么熬着也挺难受的。贺书惟何尝不懂,只是僵局破了吗?破了后该怎么继续相处?他一点头绪都没有,谢谢黎姐。我元旦结婚,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我会去的。挂掉电话后,贺书惟开始焦躁,他甚至需要靠着墙才能站好,脑子里都是:他知道了,他知道我喜欢他了,他知道我喜欢他很久了。还好卫行简现在不在,短时间内也见不到他,可现在能逃避一时,以后该怎么办?要装作不知道吗?继续把兄弟关系维持下去吗?可他还能继续装下去吗?两个人都还能装下去吗?能装多久呢?
接下来的几天贺书惟过得很平静,贺晨也恢复得很好。卫行简在剧组里客串了一个幕后黑手,戏份不多,就算加急也需要五六天的时间。在剧组的这些天他和林斐相看两厌,但还是要捏着鼻子装朋友,好让来探班的媒体有写的。卫行简结束了今天的拍摄后,看着远处站着抽烟的林斐感到疑惑,林斐和贺书惟的差距明明那么大,当年的他是怎么想的?林斐手里的烟还剩了一半,他回头隔着淡薄的烟雾看向卫行简,把烟掐灭后走近问:你这几天很不对劲,怎么了?卫行简追林斐的那四年是真心实意的,要想彻底把过往放下,就得把话都说开,不能在心里留疙瘩,你喜欢过我吗?林斐惊异的看向卫行简,在一起后,你就没再问过这个问题了。正是因为没问过,所以现在才要问清楚。喜欢过吧,不然也不会有那些年。林斐又拿出了一支烟,慢慢将其点燃,说:我对你的喜欢就像这支烟,它是有定量的,会燃烧的,别的我都留给了演戏。卫行简懂了,当初林斐答应的时候的确是动过心的,但后来在一次次的选择中,他把自己的全部的精力都投给了事业,他本就不多的感情在时间的燃烧下已经所剩无几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林斐把手中的烟蒂扔进垃圾桶,说:你我都不是什么恋旧的人,过去的就过去了,你今后的任何选择都与我无关,我们早就分得干干净净了。我不是。什么不是?我不是不恋旧的人。林斐笑了下,看来你终于开窍了,好好珍惜吧,祝你幸福!什么意思?自己去想。林斐没说出自己那些年的猜测,因为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去要求卫行简,他说完摆摆手上了车。卫行简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明白林斐的意思,对方居然比他自己更早看清自己心里的人是谁,还让他好好珍惜。他松了口气,感觉心里压着自己的那块石头消失了,他对林斐的愧疚也在对方的祝福声里消失了。卫行简觉得自己欠林斐一句道歉,打开手机给对方发了条信息:对不起。林斐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脾气,卫行简能忍他这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回道:不客气。明天还要收尾,拍完就可以回去了,一想到这卫行简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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