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无耻的话是怎么说出口的!
姜觅的表情告诉她,还有更无耻的话。
她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为怕姜觅说出更无耻的话,她假意应下了,说自己寻个机会去找侯爷提一提。姜觅似是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告诉她这事要尽快去办不能拖太久。
“大姑娘好好养身体,姨娘明日再来看你。”
“姨娘来不来都无所谓,我不怕姨娘跑了。”
孟姨娘讪笑,“大姑娘又说胡话。”
“我说真的。”姜觅打了一个哈欠,将身体往床头一靠。“姨娘的身契在我手里,姨娘还能跑到哪里去?”
孟姨娘的母亲原就是安国公夫人跟前的丫头,所以她是徐家的家生奴才。她费尽心机赶走秦妈妈,百般怂恿原主,一是想给自己谋一个良身,二是想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如今计谋未成,奴籍也未去除,再听到姜觅的这番话,怎能不让她惊骇。
她一时心慌,竟不敢与姜觅对视。
姜觅睨着她,“姨娘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被看穿了吗?
不。
不可能的。
这个孩子有多蠢有多自以为是,她比谁都清楚。或许只是话赶话赶巧了,一个蠢货哪里会突然变聪明,除非是换了一个人。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还真是换了一个人。
当她表完忠心准备告退时,被姜觅叫住。
“昨日姜沅砸坏了我的门,你替我去满庭芳跑一趟,告诉他们一百两银子,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她闻言先是一愣,然后面露难色,“大姑娘,这是不是不太妥当?”
让她去找余夫人要银子,这不是想要她的命吗?
这孩子不仅蠢,而且还坏透了!
“我让你去你就去!”姜觅脸一沉,坐直身体。“难道你想违背我的命令?”
“大姑娘,姨娘是为你着想…”
“姨娘是想教我做人做事?”
孟姨娘掌心都快掐出血来,“大姑娘,你的名声…”
“我的名声不需要姨娘操心,姨娘不是说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我让你去余夫人那里走一趟你都推三阻四的,你让我如何信你?”
说罢,姜觅像赶苍蝇一样摆手。
“姨娘且去吧,你亲自去,莫要假手于人。若是此事办不成,以后你也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一个对主子无用的下人,姨娘应该知道该如何处置。”
被主子弃用的下人,要么是被打发到庄子上,要么是被发卖。她用冰冷的眼神告诉孟姨娘,这事她真做得出来。
孟姨娘是心苦嘴也苦,早知这个孩子有多自私,她还是太低估对方的无情。事到如今她还能说什么,最终低声应下。
余氏那里她不会去,去了也是给自己找没脸。所以那一百两银子是她自己出了血,一个时辰之后返回采薇轩。
她到采薇轩时,姜觅正在亭子里喝茶吃点心。
茶香四溢,花香满鼻。
那一身绫罗的少女半卧在雪狐毛铺就的躺椅中,青丝如瀑雪肤花貌,一抬手一垂眸都透着娇矜贵气。
老天爷何其的不公,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拥有一切,无上的尊荣和非凡的美貌,被众人捧着哄着一世娇宠。明明是同父所出,为何地位天差地别。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一个是任人使唤的奴婢。
她好不甘!
“姨娘为何如此看着我?难道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娇蛮讽刺的话,惊得她立马回神。
她将银票递上,姜觅却是没接。
“子规,这一百两银子你替我分下去,人人有份。”
消息传下去,采薇轩内一片欢呼之声。
那一百两银子分下去后,人人都分了好几银子。拿到赏银的下人们一个个来向姜觅谢恩,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与感恩戴德。
姜觅受着她们的跪恩,看上去很是得意和享受。
这一院子的主仆热闹刺痛了孟姨娘的眼,她的眼睛被刺得生疼,她的心也在滴血。侯府妾室的月例一月五两,这一百两银子她不吃不喝也要攒上近两年。她辛苦攒下的私房钱,却被人用来随意打赏给下人。
她的恨意前所未有,但一丝一毫都不能表现出来。
不仅如此,她还要适时地夸赞几句。夸姜觅宽仁大方体恤下人,赞姜觅行事大气为人仁慈。
姜觅听着她的恭维,面上的得色看上去更甚。
这样就受不了吗?
才哪到哪啊。
“我这个人最是赏罚分明,姨娘这次的事办得不错,你去子规那里领赏银吧。”
这是真把她当下人了!
“大姑娘高兴,姨娘就高兴,这银子姨娘不能要。”
若是要了,岂不是自降身份。
哪怕是再恨再难受,这个份她不能跌。她相信迟早有一天,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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