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惊恐中,声音变得尖利,娇纵蛮横地打断柳仕原的话。“你们不是禁军吗?怎么还不快查!还等?着什么,我可告诉你们,本姑娘我是从侯府出来了,但我现?在回了安国公府。柳大?人,你若是不能我查个水落石出,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姜大?姑娘,这不是你的马,这是慎王殿下的马。”柳仕原终于把?话说完了。
姜觅怔了一下,看?了看?那马,又看?了看?依旧像个活死人一样的萧隽,失神地喃喃着,“不是我的马,不是害我的……”
她慢慢地软靠在子规身上,似是先前的强撑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如今心下一松瞬间失了所有?的精气神。
柳仕原别开视线,强迫自己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无关之人的身上。他几步上前,对萧隽行礼道:“王爷,您受惊了。”
萧隽空洞的眼没有?焦距地看?了过来,里面全是茫然。
“王爷无事,下官就放心了。”
姜觅清楚记得那日在谢太傅家中做客时,柳仕原对萧隽那重?重?的一拍,分?明是故意的。所以当柳仕原靠近萧隽时,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萧隽这次没有?受伤吧?
大?白天的马中毒发疯,明显就是有?人在暗中算计。不仅是此事发生?的有?些蹊跷,柳仕原的出现?也太过巧合。
她慢慢挺起了背,面上装出羞恼的模样。“柳大?人,既然不关我的事,那我就走了。你若是想找人作证问询,这里有?的是人,可千万别来打扰本姑娘。”
柳仕原下意识朝她看?去,一眼就看?到她额头上那比昨日颜色还要深的青紫色,当下皱了皱眉,道:“那是自然。”
他也不想惹这么个大?麻烦,尤其是一个让他有?些分?心的大?麻烦。然而他自诩过人的定?力,在此时却频频违背自己的意愿看?向那面色不佳却越发楚楚动人的女子。
这位姜大?姑娘不顾伤重?的身体外出,想来是去过武昌侯府了。一个姑娘家破府而出,不知是蠢还是真的无畏。
如此一番闹剧过后,武昌侯府的名声受损得厉害,此女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多少在背后说她不顾大?局损人不利己,正如外面的传的那样又蠢又坏。
他在柳家的孙辈中最得祖父的看?重?,祖父对他的期望也是最高。他比谁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不该做什么。然而当他多看?了眼前这张花白如迎霜雪,明明娇弱无依却无比倔强的脸时,他居然鬼使神差地递了一个东西过去。
姜觅愣了。
因为柳仕原给她的是一个药瓶,上面还有?庆和堂的印记。
她不记得自己和这位柳大?人有?什么私交,上一次对方提醒她用庆和堂的药膏不会留疤时她就觉得怪怪的,眼下对方居然给自己送药,这就由不得她多想了。
难道是因为觊觎徐氏留给她的东西?
别人无知无感,她却是能清晰感觉到萧隽的气场变化。所以东西是不能收的,哪怕东西再好也不行。
“柳大?人是看?不起我吗?”她昂着脸,哼了一声。“我再是离了武昌侯府,再是没有?拿回我娘的那些东西,一瓶药我还是买得起的。柳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东西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柳仕原闻言,瞬间感觉面上一热。
他到底是怎么了?这个又蠢又麻烦的女子有?什么不同常人之处,为何他居然一而再地为其破例。
那几个禁军也很意外,他们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姑娘家另眼相?看?过。尤其是那个小年轻,一时看?看?他一时又看?看?姜觅,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他收回药瓶,攥在手?心。
“姑娘误会了,我并非是看?不起姑娘,而是姑娘脸色实在是难看?,万一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我难辞其咎。”
原来是这样。
姜觅心道,她就说这位柳大?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好心。
等?等?。
这人说因为怕她出事,所以才给她药。这药是抹在伤口上的,就算她现?在挺不住,也不可能当场抹药啊。
“多谢柳大?人好意,我还死不了。”她咬了咬唇,脸色渐渐有?些黯然。“我知道有?人想要我死,哪怕他们我的亲人,他们…都容不下我。我福大?命大?,我偏不如他们的愿!他们想要我的命夺我的财,我偏要活得好好的!我的银子哪怕是喂了狗,我也不想便宜他们!”
先前还对她颇多责备的围观之人,此时也升起了怜悯之人。
“这位姜大?姑娘真可怜,我若是她,她也不想便宜那些害自己的人…”
“就是啊,这些年她肯定?吃了不少苦…”
柳仕原听到这些话,心里泛起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对姜觅道:“姑娘身上还有?伤,方才又受惊了,还是早些回去吧。”
姜觅心想着不知道萧隽到底想做什么,是不是还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她状似嫌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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