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觅一拍桌子,“我的命令都敢违抗,我看你是想造反!还不快滚出去?!”
王汾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扯着苏成的衣服把他拉了出去?。
外面传来两人的争吵声,苏成在骂王汾忘恩负义,王汾在争辩自己?也是无奈之?举。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再也听不到。
秦妈妈和?子规对视一眼,皆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姜觅伸了一个懒腰后慢慢起身,一边扶着腰一边打?着哈欠进了内室,毫无形象地直接趴在床上。
萧隽过来,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辛苦了。”
“我确实是辛苦,这笔账以后和?你好?好?算。”姜觅把脸转过来,道:“今日这事我也是讨了一个巧,那苏成也是一时大意。等他回过神来必定会有动?作,可惜现在还不能直接将他赶出去?。你让我随便挑人,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挑对。”
她说的是那些流民。
萧隽道:“无论怎么挑,都是对的。”
所以今日入府的那些流民全是他的人。
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要么不做,要么便不能容忍一丝一毫的纰漏。
“萧昶今日顾不及,明日必是要召见我。我得?好?好?睡一觉,才能养足精神与他周旋。”
昨夜他们都没有睡,今晚才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既然是假夫妻,又是合作盟友的关系,姜觅自然是不用担心?什么,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大大方方地脱了外衣,打?着哈欠睡到床里面。
许是太困了,她很快睡去?。
这一夜又和?昨夜一样,新房内不时传来女子的骂声和?男人的哭泣声,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新房的一角,小初子一人分?饰二角唯妙唯肖。
华丽的喜帐垂下,遮住里面睡下的人。不大的鼾声从帐内传出来,一声接着一声。他暗道自家王爷平日里从不打?鼾,难道是近两日累着了?
他不知道的是,萧隽根本没有睡着。
此时的萧隽侧着身体,正用玉骨般的手指作笔,描绘着近在咫尺的娇容。秀眉长睫,玉面粉腮,小巧的鼻子微张的樱唇。他点了点那唇,鼾声立止。过了一会儿?,鼾声再次响起,他又去?捏那秀气的鼻子,鼾声再次停止。如?此几次,睡得?香沉的人突然不耐烦起来,裹着被?子翻身朝里,很快鼾声又起。
锦被?生暖,喜帐生香,他漆黑的瞳仁中泛点笑意,如?星光洒满天际。然后他慢慢地靠过去?,贴着那散落在枕上的青丝,闻着幽香闭上眼睛。
……
姜觅料得?没错,一大清她就被?召进了宫。
召见她的人不是皇帝,而是余太后。
她做好?了挨训的准备,一路上也打?好?了一肚子反驳的腹稿,却没想到余太后居然没有骂她,还力挺她的做法。说她是王府的当家主母,发卖一些奴才是天经地义的事。
“陛下信任苏成,把王府和?隽儿?交给?他,没想到这些年养肥了他的胆,纵得?他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你已嫁入王府,以后就是王府的主母,这王府里的大小庶务,日后你可要多费心?了。那苏成若是还仗着自己?是王府的老人不服你,你便做主把他打?发了,哀家与陛下都不会怪你。”
事出反常必有妖,姜觅可不信这老妇一夜之?间?态度大变。
既然不训她也不骂她,只能是说明一个问题:一是有顾忌不能动?她,二是有其它更好?的法子对付她。她背后没有倚仗,大抵是不可能让他们有所忌惮,所以原因应该是第二个。
“臣妇就知道太后娘娘是明白人,那苏成仗着是陛下派过去?的人,一点也不把王爷放在眼里,拿着鸡毛当令箭,明着是防着王爷走丢,实则是想监视王爷的一举一动?。臣妇说自己?以后会看住王爷,他居然不信,还说要找陛下告状。幸好?陛下和?太后娘娘都是明理之?人,这才没让那狗奴才得?逞。”
余太后强颜欢笑这么久,见她如?此之?理直气壮,险些都快炸了。打?狗还得?看主人,谁不知道苏成是陛下的人,这蠢货居然敢直接对上,险些坏了陛下的计划。
原本看中这蠢货就是图她蠢,没想到实在是太蠢,简直是不堪一用。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早除去?。
姜觅面上娇纵,心?下越发警惕。
正在这时柔嘉公主过来余太后请安,余太后便让其带着姜觅在宫里四处逛一逛,美其名曰让她散散心?。
她装作受宠若惊又得?意的样子,眼角的余光毫不意外看到余太后和?柔嘉公主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
她心?中警铃大作,努力思忖着自己?在宫中被?杀的可能性。以萧昶好?名声的性子,如?果是真要除掉自己?,那么一定会找一个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的理由。
会是什么呢?
出了永福宫,柔嘉公主便与她说起宫里的一些景致来。大到景致最佳的御花园,小到某个妃嫔宫殿里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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