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便听到吵吵闹闹的声音。
马车一停,徐效就迎了上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说自己活不成了。她扭头一看,毫不意外看到钱掌柜一干人等。
周围的议论声渐大,有人对她指指点点,有人对萧隽指指点点。她不耐烦地问徐效又欠了多少银子,徐效羞愧地伸出一双手。
她当然知道不可能是一万两,看舅舅这表情应该是十?万。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可见余家的胃口越来越大了。
“王妃娘娘,我们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会借钱给徐爷的。徐爷说了,他无论欠多少银子你都会替他还,你不能不认账吧?”钱掌柜笑眯眯地说着,他身后的几人眼睛一直盯着姜觅看。
姜觅大怒,“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和我这么说话!”
“王妃娘娘,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徐爷都说了……”
“他说的你们找他要!你们明?知他没钱,还要借银子给他,那是你们傻。你们自己傻得无可救药,怨不得别?人。我告诉你们,这钱我不还!你们有本事去衙门告我。我还告诉你们,如今我是王妃,除非你们让太后娘娘和陛下来评理,否则这钱我不可能还!”
钱掌柜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他早知道见识过姜觅娇纵的样子,没想到姜觅嫁人之后越发变本加厉。
姜觅气呼呼地想回?马车,被秦妈妈拉住。
秦妈妈苦苦相?劝,劝她顾及徐家的脸面,该有的礼数不能落下,免得被人说三道四。还劝她忍一时之气,哪怕是走个过场也好。
她这才一脸愤怒,极其不耐地进?了国公府。
徐效甩开钱掌柜的手,赶紧跟上去。而?萧隽则无人在意,像被人遗弃了一般,最后才被国公府的下人领进?门。
国公府的大门一关,阻绝了所有的议论与窥探。
“十?万两银子,他们现在是不是连脸都不要了!”姜觅说。
“不是他们不要脸,而?是他们顾不上要脸了。”萧隽说。
徐效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虽然猜测过他应该不傻,但是亲眼见到听到之后依然极为震惊,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姜觅不由莞尔,“舅舅。”
“啊?王爷说的对,他们现在是连脸都不要了,我听说京外到处都是流民,朝廷拿不出银子安抚民心,必是要想方设法弄银子。”
所以?才会一口就想吃下十?万两,在他们身上多咬几口便能解燃眉之急,当真是好算计。若是在他们身上没咬下肉来,只怕悬在徐家头顶的那把刀就要掉下来了。
姜觅和萧隽交换了一个眼色,起身告辞,说自己要回?藏娇园休息一下。
她一走,萧隽就向徐效行了一个晚辈之礼。
徐效哪里敢全受他的礼,连忙阻拦。
“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很?高兴。我知道你和觅儿早就相?识,我只盼着你们夫妻同?心协力,你日后好好待她。”徐效说着,眼眶渐红。
真是太好了。
慎王原来真的不傻,如此出色的长相?,与他家觅儿极为相?配。当年顾徐两家交好,义?父同?南平王情同?手足,早年确实?有过结姻亲的打算。无奈娇娘和顾世子没有缘分?,反倒是看中了姜惟。
造化弄人哪,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是该庆幸娇娘嫁给了姜惟,还是应该遗憾娇娘错过了顾世子。
现在两个小辈成了夫妻,虽然目前?处境艰难,但他瞧着慎王应该是个有成算的。若是义?父和娇娘泉下有知,必定会十?分?欣慰。
这会儿的工夫,他已经泪流满面。
萧隽已从?姜觅口中得知他爱哭,当下无比自然地给他递帕子。他迟疑一下后接过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羞赧地说自己是因为年经大了,所以?眼窝子变浅了。
“情到深处,伤极落泪,皆是人之本性,我倒是很?羡慕舅舅。”
徐效闻言,眼泪更多。这孩子从?小装傻,不能动情没有悲欢,连哭都敢不哭,该是多么的艰难。
他这些年自毁名声,活得战战兢兢。润儿失踪、娇娘枉死、觅儿死里逃里,所有的种种无一不是压抑。无论是他们徐家,还是顾世子和这孩子,若不能掀了头顶上的这片天,便永无出头之日。
“王爷,你和觅儿想做什么就尽管去做,若有能用?到我的地方只管开口。我虽没什么大才能,但这些年混迹市井多少还有一些门路。”
萧隽再次向他行礼,“多谢舅舅。”
他眼中还有泪,目光却是坚定与欣慰。这孩子长得如此出众,集先太子和先太子妃夫妇之所长,气度仪表像先太子,容貌长相?像先太子妃。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若是还在,该有多好。”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必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他日大仇得报,以?告慰他们在天之灵。
“舅舅,我眼下就有一事相?求。”
徐效忙道:“你尽管说。”
萧隽便说起纪连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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