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人,生起气来应该是没?人能看出来。可是不仅她能看出来,便是秦妈妈也察觉到不对。
“王妃,你是不是和?王爷闹别扭了??”秦妈妈小声问她。
她讶异不已,“这都?能看出来?”
秦妈妈点头。
王爷瞧着性子冷,时常大半天也不说一句话,但对王妃不一样。哪怕是不说话,那双眼晴是绕着王妃转。
可是今天王爷一直在看书,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哪怕是王妃近在眼前也没?有看一眼,看上去不太对。
“王妃,你别嫌老奴啰嗦。老奴瞧得?出来,王爷是个?面冷心热之人。他待王妃不一般,心里必是有王妃的。他不善言辞,有些事难免会憋在心里,这日子久了?恐生间隙。你就大度一些,该哄的时候哄一哄。以前老夫人就说过男人有时候同孩子差不多,也是要被哄着的。老夫人在世?时便常哄着国?公爷,有时做几道点心,有时绣个?帕子什么的,每回都?能把国?公爷哄得?眉开眼笑。”
这个?老夫人,指的是安国?公夫人盛氏。
姜觅听得?牙酸,咂巴着嘴。
原来外祖父和?外祖母那么恩爱,怪不得?一辈子仅得?了?一个?女儿,外祖父也没?有别的心思,可见确实是夫妻情深。
秦妈妈倒是说得?没?错,如果真的生了?间隙疙疙瘩瘩的,也不利于他们合作共赢的关?系。大女人能屈能伸,那她就哄一回试试。
这般想着,等到用?晚膳时极尽热情,一会给萧隽盛汤,一会又是夹菜,自始自终都?面带微笑,一顿饭吃下来她脸都?酸了?。哄她是哄了?,无奈效果不佳。萧隽从头到尾都?摆着一张死人脸,好像被她欠了?几百万似的。
秦妈妈看在眼里,比她还急。
主仆二人不停用?眼神?交流,打着眉眼官司。
她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不就是想让她负责吗?她也不是真的不愿意啊,但她要的萧隽给不了?,萧隽以后的妻子她也当不了?。
既然?迟早要分开,何必纠缠这些无谓的事。
如此一想,她彻底放开。该吃吃,该睡睡,完全无视周遭的冷压,也不看那张艳丽却没?有表情的死人脸。
她一早上床,没?心没?肺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床帐被人掀开。
萧隽注视着床中女子的睡颜,然?后轻手轻脚地躺下。刚躺下没?多久,姜觅就翻了?一个?身,一条腿搭了?过来。
那玉足生得?极好,小巧玲珑。猛然?遇冷之下,粉嫩的脚趾无意识地蜷起,分外的惹人爱怜。萧隽的手伸过去,将其纳入掌心之中,爱不释手地把玩。
烛光透进?帐内,照得?他的脸忽明忽暗。他慢慢地摩挲着掌心下的细嫩肌肤,修长?的手指在那精致的脚踝处打着转。
若是锁上…
那么这女人就再也跑不掉了?。
姜觅正在梦中,梦中好像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她。她拼命是狂奔着,然?后感觉地底下伸出一只魔爪扯住了?她的脚。
她奋力挣扎着,越是挣扎那魔爪就将她抓得?更牢。她想喊救命,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慌乱之中一通乱踢,总算把那魔爪给甩开。
等她睁开眼里,天已大亮。
床的外侧已无人,秦妈妈听到动静上前来服侍她,她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萧隽去了?哪里。
“老奴瞧着王爷往西边去了?,许是去找王管事。”
得?知萧隽的去处后,她就没?再多问。将将梳洗完毕,饭才吃了?一半便有人来报,说是钱掌柜求见。
钱掌柜此次登门,不仅带了?些随从,还请了?宗天府的府尹顾大人。这位顾大人姜觅也有所耳闻,听说是一位颇为正直之人。
顾大人先说明来意,原来是钱掌柜报了?官,说是徐效拒不还钱。他请了?徐效去问话,徐效表示自己并非不肯还钱,而是真的没?钱,还说自己的外甥女有钱,让钱掌柜想要钱的话就来找姜觅,钱掌柜当下求请顾大人随自己跑一趟。
“王妃娘娘,不是小的不识趣,实在是数额太大,我们东家对小的下了?死命令。若是小的不把这钱要回去,小的这条贱命就保不住了?。你大人有大量,行行好发个?慈悲。十万两?银子对你来说不多,你就帮徐爷把钱还了?吧。”钱掌柜又是装可怜又是诉苦,倒是有几分苦主的样子。
顾大人摸着短须,道:“王妃娘娘,下官以为此事不宜闹上公堂,若能私了?自然?是最好,你意下如何?”
他说出这样的话,姜觅倒是不意外。
明眼人谁看不出来是千金坊下了?套,但千金坊的背后是承恩公府。宗天府虽然?是京城的衙门所在,却夹在一众皇亲国?戚与世?家之中左右周旋,谁也得?罪不起,谁也得?罪不得?,行事也是有些不容易。
“顾大人有所不知,我那舅舅一年到头不知往千金坊送了?多少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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