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那时候父皇还?在,皇兄也在。他听得最多的就?是父皇的训斥与?皇兄的维护,父皇的眼里只有皇兄,皇兄若是千般好,他就?是万般不如意。皇兄不仅有貌美高?贵的太子?妃,还?有聪慧过?人的儿?子?。
而他呢,除了看父皇的脸色和仰仗皇兄的怜悯之外?一无所有。就?连年仅几岁的皇侄,他都要?讨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说错一句话。因为那孩子?实在是太聪明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像是能将他看透。
他小心着,讨好着,终于有朝一日扬眉吐气。
训斥他的人,死了。
他仰仗讨好的人,也死了。
还?有那惊才?绝艳的侄子?,也傻了。
一夜之间他成了君王,一跃成为天下之主。此后再也无人敢训斥他,他也不用再讨好谁。曾经聪慧过?人的孩子?,变得又傻又呆,成了他手中的木偶傀儡。
他以为这些人永远被他踩在了脚底下,直到此时。
眼前这个人,让他莫名感到恐惧。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前几日还?又呆又傻的人,怎么会突然好了。
“隽儿?,你这是好了?”
“托皇叔的福,隽儿?好了。”
“好了就?好,这些年的事你可还?记得?”
萧隽看着他,目光如渊。
“皇叔是指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当然是他做过?的那些事。
须臾间,萧昶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无论记不记得,这个侄子?已经不能再留。若真是好了,恐怕也会记恨于他。若一直是装傻,那就?更不能留。
“你这些年傻着,委实闹出不少不成体统之事,不记得也好。”他挤出一个自以为慈爱的笑容。“这些年你受苦了,皇叔一直盼着你能好。如今你终于好了,皇叔很高?兴。”
“皇叔真的高?兴吗?”萧隽的声音没什么波澜起伏,如同旷野中的冰天雪地,那么的远那么的寂。
“当然是真的,你好了就?好。如今朝中人心浮动,京外?逆贼围困,皇叔正是用人之际,必将委你大任。”
他说的委以萧隽的大任,其实任命萧隽为使?臣,前往京外?与?义军谈和,并将义军们招安为朝廷所用。
谁不知京外?的云州义军首领是顾家曾经的家将,若萧隽不能降服他们,他自然有罪名扣到萧隽头上。若萧隽将他们招安,事后他也定会寻机会除了他们以及萧隽。
“隽儿?,这事必须你出面才?能成,你一定会帮皇叔的对不对?”他看着萧隽,施以自己?最大的威压。
但萧隽面色不变,眼神亦是无波,就?那么空冷冷地看着他,倒让他无端又生出几分惧意,丝丝密密的寒气从脚底爬上后背。
这时有人匆匆来报,说是大事不好了,应州的逆贼也到了京外?。
萧昶一听,大惊失色。
应州?
那岂不是说明他的十万大军已经折损,若不然为何没能拦住应州那帮流匪,还?让他们杀到了京城。若是应州那帮人和云州那帮人沆瀣一气,他被困在京中岂不是没了活路。
“隽儿?,你可一定要?帮皇叔啊。左右都是劝降,索性都交给你了。”
“皇叔难道不怕我?与?他们联合?”
“朕信你,你可是萧家的子?孙!”萧昶的眼底划过?一抹隐晦之色,“自从你生病之后,你我?叔侄二人已许久没有好好说过?话。这宫里也有不少的变化,朕陪你四处走?走?。”
他说这话时,朝身后最为信任的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萧隽垂眸,随他一同出殿。
他们越走?越偏,远远看到一座幽静的小亭。小亭中似乎有人,看衣着打?扮应是后宫妃嫔的模样。
“如今你好了,若是你母妃知道定然很是欢喜。”萧昶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萧隽没有回答,眼睛一直看着亭子?里的女子?。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记忆中熟悉的身影。他的心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用。
萧昶看见他表情的变化,眼神越发隐晦。
“你长得极像你母亲,朕有时候在想,若你是个女儿?家,那就?好了。”
若是个侄女,他也无需要?动手。若是个侄女,他也不必要?做坏人。
“隽儿?,朕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一定不会让你母妃失望,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对不对?”
萧隽看着他,眼神极冷。
“皇叔所言极是,我?一定不会让我?母亲失望的!”
冷风瑟瑟, 寒意刺骨。
风裹挟枯黄的叶,战战兢兢地随处飘落,没有目的无所归依, 便是有心尘归尘土归土却找不到自己该去的地方。
萧萧风声中, 叔侄二人对立着。
不知过了?多久,小亭里?的女子被人带离,而萧昶见目的已经达到,下令召见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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