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耍我,唯她不会。纵然?她表现出厌恶我的样?子,但?从未捉弄过我,也从未真?正为难过我。”
“她也是个可怜人。”
萧隽望着皇宫的方向,满眼寒霜。那阴森的宫门之内,不仅有可怜人,有他的仇人,还有他的…母亲!那里也曾经有他的家,记载了?他一生?中最为美好的过去。
他厌恶着,却又怀念着。两种情绪在他心?中拉扯不断,一时合拢一进?撕裂,每一次分分合合都似血肉的切割与缝合。
“姜觅,我真?想现在就破了?那宫门。”
“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急在这几天。你猜萧昶接下来会做什么?”
“若我猜得不错,他一定会拉拢徐泽,借徐泽之力来对付我们。”
姜觅点头。
她也是这么猜的。
突然?她想起?那个青年男子,问:“徐泽是个什么样?的人?”
“应该是友非敌。”
“我施粥时遇到了?一个人……”
“你可是觉得那人有些不妥?”
“不是。”姜觅垂眸,“就是觉得他很特别?,好像在哪里见?过。”
成亲有些日子了, 两人的相处已有一些默契,然而有一点至始至终没有改变,那就是他们私下说?话时?, 几?乎不会在身边让人侍候。
秦妈妈子规还有小初子都十分有眼色, 一看到他们有话说?,当即齐齐退到外面,不经传唤不会近身。
一阵沉默后?,姜觅伸了一个懒腰。
“这几天可把我累坏了,今晚我要早点休息。”
子规一听这?话, 下意识就要过来服侍,却被秦妈妈一把拉住。
“娘,王妃要歇下了,你为何不让我过去侍候?”
“你看。”秦妈妈一个示意。“有王爷呢。”
子规看去, 只见萧隽已经扶着姜觅往内室走,当下喃喃, “我竟是忘了, 王爷不喜欢有人打扰。以前就不愿下人们跟着,如今更是事事亲历亲为了。”
原本是下人的活,王爷也?做了, 倒让他们这?些侍候的人没事可做。
秦妈妈抿嘴一笑,不知?想到什么叹息一声, 叹气过后?又转为欣慰之?色。“夫人还在?时?,心里最是盼着王妃能平安长?大。若是男儿当顶天立地, 若是姑娘便?嫁个好人家。如果夫人泉下有知?, 知?道王妃得王爷这?般看重, 想来也?能瞑目了。可惜……”
“娘,可惜什么?”子规问。
秦妈妈摇了摇头, 又叹了一口气。
还能可惜什么,自然是世子爷。也?不知?道世子爷是不是还活着,如果世子爷还活着的话,如今不知?长?成什么模样。
一阵风过,吹散了她的叹息。
进到内室的姜觅毫无形象地倒在?床上?,先是舒服地哼哼了几?声,然后?再翻了几?个滚。刚才她不是随口一说?,她这?几?天确实很累。
她身体很乏,打着哈欠闭起眼睛。但心却还留着些清醒,桩桩件件的事情萦绕着一时?并无睡意。
男人冷冽的气息靠近,她依旧闭着眼。
两人同床共枕这?些日子以来,可谓是做到了进水不犯不河水,把合作盟友的关系划分得极为清楚。她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觉得还算不错。
她的睡颜映在?男人漆黑的眼眸中,似恣意盛开的白茶,娇妍美艳又随意自在?。如此的信任与不设防,却让别人经受着在?君子与狂徒之?间来回拉扯的煎熬。
男人的气息渐近,带着说?不出来的危险。那灼人的目光将她笼罩,让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燥热,暗道这?男人不会是想亲自己吧?
气氛是到了,但时?机不对啊。
“萧隽。”她翻了一个身,眼睛还是没有睁开。“如果我们都父母双全,自小在?父母的宠爱中长?大,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萧隽、小铃铛、还有德章公主,如果他们不曾有过缺失的父母之?爱,如今的他们一定和现在?大不相同。
他们会有人可依,有人爱护,便?是被人算计针对,也?有人为他们挡下没有胆战心惊的伪装,没有无人可依的惶然,也?没有孑然一身的孤苦,也?没有独自挣扎的辛酸。
“不知?道。”萧隽替她盖好被子,然后?合衣躺在?她身侧。
她刚刚松懈的神?经立马紧绷,下意识缩了缩身体。心道自己起了这?么煞风景的话题,这?男人即使有什么旖旎的心思?也?该散了。
思?及此,她的身体又放松下来。
萧隽何等敏锐,哪里察觉不到她的情绪变化。
他望着她的侧颜,眼中的深渊深不见底。
……
城内的粮食已经发放完毕,城外的施粥一日不断。王府的粥棚成为所有流民的中心所在?,每日都有新的流民加入。
流民们对姜觅的称赞与日俱增,到哪都能听到世人对她的溢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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