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边有一条山溪流过,山溪的水势湍急,而且上游河道狭窄,下游河道宽阔。
再者就地势而言,村子所在的地方竟然比山溪那边还要低洼。
我不由得摸了摸腰间的挎包和手枪。
一个生意人,马影珊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
可是这村子属实不是啥好地方。
峰峦锋锐,在风水学中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尤其村后那座山峰更是犯了大忌讳的。
华夏的建筑大多坐北朝南,这村子坐西朝东就很怪异了。
外人进村时是向西而行,进村就是“归西”。
四灵之中,白虎属西方庚辛金,主刀兵凶煞。
西方山峰过于巍峨,这种地形称作白虎衔尸,乃是大凶。
会引来官司、车祸、重病多为生死家道破亡。
那条山溪也颇为要命。
水有好水恶水之分。
好水平静舒缓,恶水湍急汹涌。
这村外的山溪明显是一条恶水。
懂行的人择水而居的时候,会选一条上游宽下游窄的河,这叫做天门开地户闭,有聚气纳财之功效。
这村旁的水却是整反了。天门闭地户开,活脱脱一村散财童子。
而且村子地势低洼,三面环山,似乎是吴瞎子那本风水秘术里提到过的聚阴池。
我就搞不懂了,如果说根在这么一个险恶的地方,马家的店铺凭什么在武城屹立百年?
难道说,这村子里有什么古怪不成?
棺村
越是走近村子,就越觉得这村子不对劲。
饭点没有炊烟也就罢了,站在村口,目光所及之处竟然没有一户人家亮着灯。
寻常山村都该有的狗吠声更是完全没有。
整个村子寂静的好像死了一样。
我翻进村口一户人家院子里查看了一下。
石碾子上积满了灰尘,显然好久没人用过了,门框上挂了好几层蜘蛛网,一些飞虫干瘪的躯壳还在上面粘着。
窗子上的窗户纸早已残破,眯眼往里看去,屋子里同样破败不堪,显然是久无人居。
最让我诧异的是在卧房的那张土炕上看到的并不是破烂的被褥,而是一口黑皮大棺材。
这什么情况?阴人居阳宅?还要睡床?
我翻到隔壁家的院子里再次查看一番,情况和前一家类似。
只是从窗户往里看的时候被一张老脸吓了一跳。
那是一张老女人的脸,呈灰白色。
一开始我还以为遇到鬼了呢,符都掏出来才发现那是一张摆在棺材前的遗像。
遗像中人鸡皮鹤发,嘴巴干瘪瘪的显然牙齿都已经掉光了,死的时候咋也有个八十岁了吧。
就这村子的风水而言,能活到八十岁,那简直是个奇迹了。
当然,也有可能那老太太并不是村里的人,只是死了以后才把棺材存在这里。
既然村里没什么活人,我自然也不用太过遮掩了,沿着村道一路向里走,很快,我就在村子正中看到了一个祠堂。
这村里的房子都是一副破败景象,但祠堂却分外考究,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比我们陈家的祖祠可是上档次多了。
祠堂大门是敞开的,可是里面同样黑黝黝一片,没有任何光亮。
这就不对了。
难道说马影珊的目的地并不是祠堂,而是别的地方?
“呼——”
一股阴风陡然吹在了后脖颈子上,吓得我整个人一个哆嗦,回头看去,却见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身上穿着白色长袍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
少女的面色冰冷、木然,看着我就好像在看一只蝼蚁似的。
“额,那个……我是路过的游客,天黑了,这里离城里还挺远的,见到有村子就像来借个宿,小妹妹,你知道谁家有空房能让我留宿吗?”
别管咋说,猫在人家祠堂门口偷看都不是啥光明正大的事,我组织了一下语言,想要蒙混过去。
然而那少女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我说的什么,只是盯着我看。
我被她盯得有些尴尬,正琢磨这个借口说不通的话,该怎么重新编一个的时候,少女抬脚从我身边绕了过去,走进了祠堂。
我……该不会她又吹我脖领子,又盯着我看……只是因为我挡路了吧?
一阵无语之后,我对这村子更好奇了。
我虽然不敢说自己是什么高人,但是感官比普通人敏锐是肯定的。
一路过来都加着小心,我竟然没有发现被人摸到了身后。
少女应该不是鬼,相对于周围略显阴冷的环境,她身上反而要多些暖意。
但是她的表现太怪了。
在放满棺材的村子里见到一个陌生人,任谁也要多问上几句吧?
要不……跟上去看看?
眼见着少女走进了祠堂的正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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