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插着缝飙来的,小飞进不去内间,只能简单跟他说说情况,“那个私生子好像到了,我听说穿深灰色衣服,就在内间呢。”
谢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进去了。
跨进门他就愣了,一来是没想到他爹的私生子这么大,二来是这人怎么说呢,阴柔?不太对。温润?又差点儿意思。反正就是漂亮,是真漂亮,明晃晃的漂亮。
谢泽又看灵堂上他爸那张黑白照,想着他这小妈基因得好到什么样,俩人一中和才能生出这样一张脸啊。他本来想着上来先一脚猛踹,教教这私生子做人的,结果看着这么一个美人儿,估计自己一脚下去这人直接就icu见了。
孟珩看着谢泽大刀阔斧朝他走过来,先是上下打量自己,眼神带着说不出的感觉,总之让孟珩难受。
“你,在内间?”谢泽问他。
孟珩想着这应该就是死者儿子了,他快速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衣服和发型。今天穿得是深灰色的亚麻棉服,他讨厌正装的束缚感,为显庄重又在胸口别了一朵白色的菊花,平时不打理的及肩长发也被归拢起来。
谢泽好像等得不耐烦了,“啧”了一声又问一遍:“内间?没走错?”
孟珩点点头,道:“我等你——”
他本想说我等你半天了,结果你字儿还没说完,就感觉小腹上骤然传来疼痛,他本能地在第一时间弓起身体。
谢泽的这记右直拳是没半分犹豫、干净利索地打在孟珩肚子上的,他怕把孟珩打坏了,还刻意收着劲儿,疼倒不是特别疼,关键是他妈冤啊!
孟珩弯腰捂肚子的时候都快哭了,想着自己今天就不该忽然热心,这家人全他妈是神经病!
门外面守着的大汉终于听见里间的动静不对了,他冲进来抱住谢泽,对着孟珩一个劲儿的道歉,然后又转头数落着谢泽,“你要疯是不是!打人家干什么!”
“老子就是要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他为什么叫私!生!子!”谢泽脖子上的青筋都吼出来了。
孟珩虽然不清楚他们家到底是什么情况,但现在已经确定自己就是一条被殃及的小鱼苗,他缓过神来,还没来得及张嘴说话就被大汉超级高的声音压回去了。
大汉狠拽着谢泽,声音喊得比他还大,“人家是寿衣店的老板!来帮忙的!你个混球!”
“我管他是……寿衣店老板?”谢泽瞬间偃旗息鼓,就跟被人闷了一棍子似的。
大汉又悄默声瞥他好几眼,确定谢泽不会忽然暴起才松开他,又转过来点头哈腰地跟孟珩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啊老板,你看这事情闹得…用不用带你去医院看看?”
孟珩扫了一眼灵堂上男人的遗照,想了想早上店里的情景,更觉得这面相命硬克人了。
他揉着还有些钝痛的肚子,心想着天大地大死者最大,君子报仇俩小时不晚,于是摆手道:“不用了,抓紧下葬吧。”
身高体重都一米八的大汉瞬间热泪盈眶,对这个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老板一鞠躬,感激道:“您真是——真是大好人!我以后一定多光顾生意,一定!”
冥店老板孟珩:……。
真他妈一家子神经病。
谢泽到现在才回过味儿来,知道是自己莽撞了,二话不说就把来无偿帮忙的美人儿打了一顿,真是罪过,他谢泽怜香惜玉二十五年,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糊涂事啊!
“不好意思啊美…老板,回头完事了我带您去医院瞧瞧,真是误会真是误会。”谢泽赔着笑,想给美人儿揉肚子又怕冒犯,转头一想又觉得俩大男人有啥冒犯的,干脆把手伸过去了。
孟珩后退一步,他比谢泽矮了点,就只能抬着眼皮瞪他。
美老板:“不用。”
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谢泽作为儿子走在最前面,一中午又是磕头又是哭丧的,就算是真的大孝子也被这一套流程给搞烦了,更何况他这么个完全没有感情的磕头机器。
墓地选在半山腰,谢泽下来的时候脸都走绿了。小飞在山下等他,见他下来又是说辛苦了又是捶腿递水的。
孟珩是主持,站在最后盯着全场,他眼瞅谢泽赶在所有人离场之前偷偷摸摸先滚下山,转了转脖子凝望远处的墓碑,感叹死者白生俩儿子,一个来都不来,一个不如不来。
孟珩是最后下山的,来送灵的人都走了个七七八八,倒是谢泽还在山脚下,旁边还跟着一个精瘦精瘦的锡纸烫男孩。
谢泽这时候也看见他了,掐灭烟三两步迎上来,一脸诚恳地打招呼:“老板,今天真是不好意思,你看这确实是个误会,我还是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他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打了,自己上山下山琢磨了一路,觉得还是得去医院看看,这漂亮老板长得就不禁打,万一有个好歹可别给耽误了。
孟珩往左右看看,发现没什么人注意这边。他其实挺烦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但有时候人受了委屈又需要发泄,原封不动地还回去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他看了一眼左手手腕,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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