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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付过太多这样撒谎的老板,目的无非是躲房租或者躲检查,以往被撞破后都是悻悻地带着心虚道歉。
孟珩却不同,他只是抿了抿唇,然后说:“出差回来了,刚要告诉你。”
谢泽寸步不让,“什么时候回来的?上午不是还给我爸主持葬礼吗?”
孟珩点点头,回嘴道:“干我们这行,主持葬礼就是出差。”
他明显懒得应付谢泽,赶在他说话之前就想着快点堵上人的嘴,就抢先问:“你有什么事?”
经他这么一提醒谢泽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儿,脑子里嗡的浮现出上午跟市场监察那边信誓旦旦地保证让商户整改,可下一秒又出现美老板一脚把他踹翻后蹲在他身边讥诮的笑。两个画面交替更迭,他意识到这样怂下去不是办法,于是猛地一闭眼一睁眼。
“你能不能配合一下市场整改?”他问。
明明是他占理,而且来之前也想着态度强硬些,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面就莫名其妙的软了。
孟珩皱起眉,被他们这来来回回一套一套的规定整得心烦,他走到门口侧边的躺椅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旁茶几上的果汁,浅啜一口。
他状似随意地问道:“你觉得我这躺椅怎么样?”
谢泽有些捉摸不透他,歪着脑袋看了一眼那椅子,躺椅的弧度开得很大,通体漆黑,材质肉眼看不出来,不过应该很硬。用谢泽自己的话说就是,设计感十足但实用性拉垮——只能诓骗到有钱的傻子。
有钱的傻子阅人无数,一眼就知道谢泽在腹诽,凉凉地斜着眼睛睨他一眼。
“有品位。”谢泽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三个字。
孟珩的眉舒展开,他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再看谢泽的时候都觉得顺眼不少,他胳膊肘撑起上半身,仰着下巴一脸骄矜。
他问谢泽:“你知道市场监察那边让我整改什么吧?”
谢泽反问:“经营住宿二合一?”
孟珩点点头,嘴角若有若无带着嘲讽,想这房东一套一套的,业务还挺熟练,可紧接着又有点不高兴,心烦自己摊上这么个上纲上线的房东,还不知道以后一年要有多麻烦。
他说:“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说吗?”
这个谢泽确实没细问。
孟珩这么一说完,就看见谢泽转着眼睛左顾右盼,仿佛想从这不大的屋子里找出什么弹簧床电磁炉之类的,他翻了个白眼,屈指敲敲茶几让人停下乱瞟的眼神。
茶几和躺椅是一体的,哑黑色桌面上还停留着白皙修长的手指,谢泽把眼神从他手上移开,又对上了他的脸,愣头愣脑地摇头。
孟珩轻笑一声,翘着二郎腿的脚在空中画圈打晃,“就因为他们来的时候我在躺椅上。”
孟珩本来不是爱找茬的人,可是这边的市场部门实在是太欺负人,那天三个穿着制服的人贸然闯进来,连门都没敲。他当时正在躺椅上欣赏意大利一位画家的最新画稿,本来被人打扰心情就不好,结果他还没说话,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倒是先出声了。
那人上来就说他什么检查不合格,原因是这躺椅能住人,所以怀疑他营业住宿二合一,这是严重违规的,当场就要没收他的躺椅。
孟珩心想老子这些年又不是吓大的,二话不说就问人要材料,没收可以,没收证物的证明呢?盖得什么章?你是几大队的谁?到时候怎么找你?一通诘问下来把那人问得哑口无言,赶紧道歉说让他自己处理,他们宽限两天再来查。
事情到这里他以为就算是解决了,谁想这群走后门的临时工还真是握着鸡毛当令箭,转头就去找房东的麻烦了。
其实这椅子他也不是非坐不可,如果房东上门劝的话他也愿意配合配合,不让人为难。可前提是——房东不是这个上来就给他一记直拳的二愣子。
既然招惹他之后又犯在他手上,那就别怪他欺负人了。
“这椅子我必须放在这。”孟珩说。
谢泽一忍再忍,最后还是没忍住,“你要是不想自己搬我可以找人帮你搬。”
谢泽也是生气了,他是没问清楚就打了人,可是事后尽全力弥补了啊,他说去医院这人不去,他道歉这人也不应,就连在山下被踹他都认了,就当是让他报复回来。
可是这美老板怎么这么小心眼?还要没完没了地跟他过不去?真以为谢小霸王拿他没办法了?
“这椅子是意大利小众设计品牌,纯手工制作,算上排队预定和海关清关,到手时间差不多半年吧。”孟珩摩挲着椅子的扶手,道,“价格倒是不贵,你这间店一年房租多少来着?”
谢泽被他说懵了,愣愣回答道:“十二万。”
“噢,那差不多是两年零三个月的房租吧。”
谢泽咬牙道:“既然这样,那能不能麻烦你,收好你昂贵的椅子。”
孟珩朝他一摊手,疑惑道:“凭什么?我把自己的椅子放在自己的店里,有什么不可以?”
“他妈的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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