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里孟珩已经习惯了画画的时候听着这欢快的音乐,但是前几日郊区酒店的话还回荡在耳旁,振聋发聩。
他停下手中的笔,说:“小嘉都走了,你怎么还整天混日子?”
谢泽手上游戏不停,不走心道:“我混不混又跟他没关系。”
一关通过了,他还要去点下一关,被孟珩抢过手机,强制黑屏了。
“干嘛!”
“你喝醉那天说什么了你记得吗?”孟珩目光灼灼,盯着他的眼睛,“就在春贤路收租一辈子?”
谢泽长出一口气,故作轻松道:“不然呢?你帮我收租啊?”
见他又要去拿柜台上的手机,孟珩抬手给了他一巴掌,手心打在手背上,谢泽没疼,他自己掌心倒是红了一片。
谢泽没继续坚持,嘴上却嘟囔一句:“要手机有事儿呢。”
“你要不要回去上学?”孟珩不理会他,自顾自问。
他自己也知道谢泽肯定不会去,在社会上待了几年,再回到学校也不是那个感觉了,可谢泽总要做些什么,不读书就去工作,总之不能在春贤路待一辈子。
“孟珩孟老板孟公子——”谢泽捏着他红嫩嫩的掌心,耍赖道,“你要不要回去上学啊?”
掌心痒痒的,孟珩抽回手,语气微冷道:“你别跟我耍贫嘴。”
“没有啊,你自己觉得现实吗?我?去上学?”谢泽话题一转,“再说了,我本科第一学历也不差啊,就算再不值钱那也不是人人都能考的,我还没发愁呢你焦虑什么。”
孟珩知道这是和他说不通了,也不继续跟他废话,重新拿起笔画稿,脑子里却想着该怎么规划谢泽的未来。
想了十来分钟,发现最致命的一点,“你学什么专业的?”谢泽只吹了自己的大学排名和受欢迎程度,根本没提专业的事儿。
这话要放在平时问谢泽也就答了,现在不行,他怕孟珩要给他投简历找工作,死活不肯说。
插科打诨的真是给孟珩气坏了,对着他嚷了一句“滚出去”。
谢泽这回倒硬气,求都没求,直接揣上手机就出去了。
孟珩盯着晃动的门帘怔了怔,想着他可能真的挺抵触这事儿,不能逼得太紧。
结果不到半个小时,刚才出走的人又屁颠颠儿回来了,手上还拎着一个保温餐袋。
孟珩扫了一眼,袋子上印着一个摘水果的袋鼠,画得还挺有品味。
“快来!”谢泽蹲在小茶几旁拆包装,招呼他道,“前面那条街的冰淇淋厚多士,我靠你不知道有多爆火,我差点儿连店门都挤不进去。”
他总共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孟珩质疑道:“没排队就买到了?”
谢泽还蹲着拆包装呢,只留一个后脑勺对着他,“哪儿能啊,我手机下单排的队,从咱俩进门就排了。”
掌心的红痕已经散去,孟珩悄悄握了个拳,想起刚才谢泽非要去拿手机的场景。
刚吃完早饭没多久,孟珩一个人吃不下那么个大家伙,后面三分之二都被谢泽给解决了。
高糖的冰激淋和黄油烤过的面包使人血糖快速升高,两个人吃饱之后都瘫在椅子上不再动弹。
过了一会儿,孟珩懒洋洋开口:“水。”
“你自己去拿啊。”谢泽嘴上这么说,屁股却没半分不舍的跟躺椅分离,任劳任怨给他倒了杯橙汁递过来。
孟珩一手接过橙汁的同时,另一只手抓住了结实有力的小臂,“你到底学什么专业的?”
天知道他刚才在谢泽离开的这段时间都设想了多少种可能,他甚至想到谢泽大学可能学了什么古生物学这种冷门到极致的专业,所以才摆烂不肯就业。
谢泽轻轻掰着他的手指,不敢用力,“这样,你跟我去摩托赛道玩一圈,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这话本来是想刁难孟珩,他死也想不到这事就是装逼撞上了人家最擅长的领域。
孟珩一口气喝完了橙汁,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直接存稿断电一条龙,还不等谢泽反应过来就准备关店锁门了,“走啊,就现在。”
谢泽没想到他来真的。
孟珩平时多养生的一个人啊,玩儿这种极限运动不就是要他的命吗?
见孟珩真要走,他赶忙道:“别闹!”
孟珩摘营业牌道手一顿,“谁跟你闹?今天赛道随你选,我陪你玩到爽。”
年轻的小伙子禁不起激,再加上谢泽早就想带着孟珩玩一场了,俩人约好各自回家换车,然后郊区赛车场门口集合。
孟珩车库四辆顶级大摩托停在一起,防尘罩一扯开就跟选妃似的。
他很久不跑了,今天有心想玩个爽的,直接骑了最喜欢的那辆铃木隼出发。
他每次开车找谢泽的那条路其实是大路,还有一条小路是早些年他们一起玩赛车的朋友发现的,道路不宽,没有行人,红绿灯也少,能快半个小时到赛车场。
这条路孟珩走习惯了,几乎是下意识就拐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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