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黑眸对视,她懒得做无用功挣扎,说:“303病房。”
陆则怿将她抱进303病房,用脚开了门,将她放在病床上,摁了护士铃,没一会护士过来,陆则怿看着侧躺着背对起他的应渺,他眸光一直没移开,对护士道:“她药水没挂完,你帮她重新扎一针。”
护士忍不住提醒道:“陆先生,您好像更需要回病房躺着。”
陆则怿没再跟护士交谈,只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长久地看着应渺只露给他的半边侧脸。
陆奶奶担心他身体赶过来,扶着病房门框刚想喊他,见陆则怿面带病容一身憔悴坐在椅子上,眸光却眨也不眨地看着应渺,即便应渺背对着他闭上了眼没看他分毫。
她怔然了一瞬,压低声喊:“阿怿,让医生给你看看身体再过来好吗?你身体这么熬着会坏的。”
应渺听见背后有了椅子拖动声,陆则怿起身离开了,她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即便面上装的再平静,但关于陆则怿喜欢她十年以及陆则语说的那些令人瞠目的事仍挤在脑海里,再跟他同处一个密闭空间,她心里万丈海浪似得翻涌根本没办法平复。
听见脚步声远离的动静,应渺翻过了身平躺了下来。
她看着透白的天花板,长长呼出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全然吐出胸口,病房门再次被打开,熟悉的却又因为生病跟平常相比缓慢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应渺下意识憋回那口气,侧身再躺回去背对他的动作太大,她迅速小幅度地扯住被子一角往上一拉人跟着往下一缩,她把大半张脸都埋了进去。
脚步声停在病床边,一会,椅子拖动声再次响起。
陆则怿又坐在了她的床边。
应渺睡觉时也喜欢被子蒙半边脸,眼下即便这样,她也不觉得闷,但是情绪一直处于游离的状态。
陆则怿长久没离开,应渺只好掀眸,清棱棱的眸子清醒分明,她把被子往下拨,整张脸露出来,偏头看向陆则怿。
陆则怿跟她一样重新输起了液,他的药水跟她的药水瓶挂在一起。
应渺轻轻抿了下唇,“陆则怿,你干嘛?”
陆则怿坐在椅子上,挂着吊水的手垂在膝盖上,他黑眸定定看着她,干涩泛白的薄唇说:“不要两清。”
他那双黑眸里某种情绪满的快要溢出来,直白而又浓烈地看过来,应渺被烫到似得眼皮颤了两颤,下意识垂下眸躲开了,她抿唇道:“陆则怿,你以后别把我心思放我身上了,即便没有以前那些龃龉,我也不想跟你结婚,我不想被人关注,也不想被长辈约束,更不想跟别的女人争抢。”
陆则怿:“我来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就可以复婚吗?”
应渺唇抿的更紧,“我不喜欢你,对你没有男女之情。”
陆则怿:“慢慢来,我等你对我心动,渺渺,感情可以培养。”
应渺还要再说什么,陆则怿直白看着她,音低沉无比:“即便你不会对我心动,也没关系,渺渺,待在我身边。”
应渺睫毛颤的更快,她掀眸,对上陆则怿的黑眸,脑子一热接了话,“即便我不再愿意委屈自己跟你做-爱过夫妻生活,你也可以吗?”
陆则怿接话快的超乎他想象,“渺渺,我只要你待在我身边。”
应渺滞了片刻,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她移开视线,说:“我比较习惯你喊我全名。”
刚才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十年,不是一年两年三年,十年未减分毫从无索求的爱,哪怕是她给出分毫的回应,对他而言也是得偿所愿,她开始懊恼刚才的脑子一热。
陆则怿却一直看着她,毫不遮掩,“高一的时候我就想喊你渺渺。”
“陆则怿,你别这样。”应渺受不了陆则怿一直用这种眼神看她,她习惯他冷淡又平静的眼神,不习惯他每句话都紧密围绕着她来谈,她下意识逃避,重新拉上被子蒙住脸,闷声道:“我困了,你可以回去了。”
陆则怿没出声,却久没有动作。
应渺忍不住掀开被子,从一条缝隙里看向陆则怿。
他仍旧端坐在椅子上,面容是高烧后的病态,神态却安静平和,黑眸本来是虚虚看着病床这边,察觉到应渺从缝隙里看他时,他眼神聚焦,从那条缝隙里看应渺。
那种眼神又来了。
在跟他对视前,应渺猛地把被子放下,挡住陆则怿的眼神,她整张脸都蒙在被子里,眼睛睁开,长睫不住地扫过被子表面,她忍不住开口,“你怎么不走?陆则怿。”
隔着一张被子,她听见陆则怿答她的话,“想在你身边待着。”
应渺正要说不行,耳边又响起陆则怿的声音,“在你身边,身体会好受很多。”
“……”除开那张憔悴浮白的脸,他不开口说痛,她几乎要忘记了他还发着高烧,她停了片刻,有点不近人情的地说:“可是你在我病房会影响我休息。”
有椅子拖动声,陆则怿起了身,看着被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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