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是个痴傻儿,也不敢多做辩解,瘪着嘴就哭,不是娇嫩少女那般的低声哀戚,而是不顾形象的嚎啕。
面前少女哭相丑陋,用沾满泥土的手胡乱抹着面庞,一副痴傻愚蠢的模样。
肩头的力道骤然松懈了下来。怪物们接二连三的离开,拖着锄头四散而去。
孟瑶不敢立刻离开,那群怪物显然还在监视着她。她忍着恐惧佯装劳作,胆战心惊的弯身拨拉着若曼陀枝叶。
这群怪物居然在饲养若曼陀?
这场劳作一直持续到月落西山。
随着那绿的瘆人的月亮,逐渐隐没在黑暗之中,若曼陀田仿佛活了一样,他们躁动的舞动着自己的枝条,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这些怪物们拎着木桶,有条不紊的走到溪水边。孟瑶跟在众人身后,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黑暗中的河水仿佛一条奔腾的巨龙,一路无尽绵延到峡谷深处。
她跟随着众人重挑好水返回田间。
只见怪物们整齐划一的排成一排,双手摊开,虔诚下跪。口中喃喃有词,念着奇怪的经文。
面前是大片的若曼陀田地。它们高举着枝条张牙舞爪,在黑暗中仿佛一张巨大的绿网,投射下巨大的阴影。
田埂的远处走来一道人影。他的步伐缓慢而坚定,仿佛无数次这样路过。
身边的怪物们伏下身来,将头磕在地上。孟瑶有样学样趴在地上。
他逐渐走近,起初孟瑶还能听到对方的脚步声。后来却被逐渐响亮的经文声盖过,这群怪物声嘶力竭的嘶吼着,震耳欲聋的经文声响彻天空。
孟瑶想要悄摸着抬头张望,却不料脊背僵硬不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强行按压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那经文声缓缓停歇,背上的推力也逐渐消失。孟瑶猛地弹坐了起来,而田埂两侧早已空荡荡没有了人影。
妖怪们也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拎着木桶返回到田地间,逐渐隐匿在高耸舞动的若曼陀丛中。
桶中原本清澈的河水泛起奇异的绿色,仿佛有生命一样无规律的流动着。随着众人的泼撒,天空中逐渐闪出点点荧光,仿佛千万只萤火虫在田间飞舞。
若曼陀的枝叶沾染了河水后,似乎被按了暂停键,莫名的停滞了下来,逐渐倒伏,仿佛吃了安眠药一样又进入了沉睡的状态。
完成任务之后,这些怪物双手合十,仰头对着天高高拜举,虔诚无比。
这一系列的行为让孟瑶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她有心想要检查一下倒伏的若曼陀,却在这些怪物的凝视下不得不跟着它们返回村里。
孟瑶躲进门中便立刻追问系统刚刚有没有发现什么。
系统显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副失了魂的模样:你知道吗?关若山的血竟然是绿色的。他他刚才把血滴到了你们的水桶里。
孟瑶听得云里雾里,却觉得惊悚极了。
这关若山莫不是若曼陀成了精?可是他的血为什么对若曼陀又仿佛像是催眠药一样?
孟瑶带着疑惑缩在房间里,想着不知道明天能不能知道答案。
次日,便是暖烟与关若山大婚的日子。
碧绿的月亮初破天际,外面便吵吵嚷嚷起来。显然,关若山的这场婚礼众人都很上心。
孟瑶在众人眼中是个痴傻的,自然不会被喊去帮忙。直到中午快要行礼的时候,她才被孟寡妇连拖带扯的带去了会场。
所有人都在街边看热闹,反而是关若山家里冷冷清清。数十张桌子铺在院中。桌上铺好了大红色的桌布,在幽绿的月光衬托下极其诡异。
天气阴冷的厉害,呜呜的寒风呼啸着,吹的大红灯笼猛烈的摇晃,疯狂的撞击着横梁,里面的烛火被风吹得明明灭灭,勉强的维持着一丝光亮。
远处传来了喜庆的锣鼓声,人群逐渐躁动起来。
只见两道赤红色的人影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向这里缓缓走来。娇小的新娘紧紧依偎在新郎官的胸口,伸出两节白嫩嫩的指节紧紧捏着绣球一端。
新朗亦是十分回护的伸手拢着她的腰,生怕美娇娘一个不慎被他人冲撞到,像极了一对甜蜜美满的恩爱夫妻。
众人在四周笑闹,小孩打着转说着吉祥话。纷纷扬扬的铜币抛洒向街边的人群,引得一众人低头捡拾。
喧闹的锣鼓声逐渐接近。孟瑶得以看清为首的男子。
她原以为那关若山也应该是气球妖怪般的模样。却不料除了面容苍白了些,他与前几日在家门前所见别无二致。他带着暖暖笑意,眼底隐隐显出一抹翠色,在红妆上托下更显得妖艳无比。
想起昨天自己倒伏在地无力反抗,孟瑶便知关若山本事极大。她也不敢直勾勾的打量。好在一众宾客也进入院中,孟瑶偷偷的隐匿在众人之间,装作无比欣喜的憨傻模样,与众人一样感慨这段妙缘。
暖烟从衣袖中伸出纤纤玉手,在幽绿的月光下衬托出冷白的色彩。关若山从袖间取出一段五彩绳结,轻托着暖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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