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人事部,他接过了最近的简历汇总表后,一页页翻阅,每翻一页,他脸上的笑意就减一分,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他周遭的气压已经低沉到令人窒息。
和前几日一样,什么都没有。
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人事部长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哪边得罪了这位爷。
秦轲目光沉沉,他甩了甩文件,问:“就这些?”
他总觉得他哥伙同这人是不是憋着坏呢,明明知道他想要什么,就故意藏起来。
“小秦总,这两天的就在这儿了。之前的您也看过了……”人事部长小心翼翼道,“要不我再拿过来?”
“算了。”秦轲也懒得掰扯。
怎么会没有呢?
沈南昭,你躲哪儿了。
他捏着文件,攥得骨节泛白,硬生生从牙缝中挤出“不用了”三个字,随即沉着脸将文件放下,转身就离开。
没事,我先回去翻翻自家的,大不了明天再来。
……
果不其然,秦轲自己公司的简历里更没有他想要的那个人。
他的气压终于降到最低,怒气值已经攒到最高,毫无疑问,此时此刻就是路过的狗都能挨顿骂。
所有人见着老板脸色不对,都战战兢兢地拉了小群大吐苦水。
“救命,今天boss是怎么了?”
“我甚至感觉空调都莫名低了两度。”
中间还掺杂着秦氏集团的“叛徒”搭茬。
“你们老大已经连续一周来我们这里了!每次都兴冲冲来,黑着脸走。”“小小皮卡”苦着脸问:“兄弟们,咋回事啊,我们两家准备开战了吗?可这业务也不搭啊……”
“谁谁谁能请一下许助啊!”突然有人开始声嘶力竭。
随即就是一排的流泪黄豆脸,齐刷刷疯狂许程楠。
“没事的,不用管他。”
终于,轮番轰炸将许程楠给炸了出来。他在群里聊天安抚众人,语气亲昵自然,就好像秦轲是他的“自己人”一般。
“最近他有些烦心事,等处理好就行。”许程楠一如既往地成为了秦轲的“匿名代言人”,“大家不用担心,做好工作就行哦!”
最后附赠一个可可爱爱的笑脸,给冰冷的文字增色不少。
顿时群里气氛活跃不少,屏幕后面的众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嘻嘻,还好有程楠在!”
“许助许助,什么时候能好啊?天天上班就看见boss黑脸,都快给孩子整神经衰弱了tt”
“怂啥,遇事不决,量子力学。犯了事往许助身后一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嘻嘻嘻嘻,cp之魂炸了!”
“……”
群里还在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眼看着楼从“午餐吃什么”歪到“声讨不给番茄酱的吝啬快餐店”,许程楠面带微笑地退出了聊天。
等到关上手机,在黑色的手机屏幕反光中见到自己时,他脸上的笑意却瞬间淡了。作为当事人,他自然没有旁观者那么乐观。
许程楠抬眼望了过去,心头一窒。
毕竟,那个人已经回来了。
今天的沈南昭换上了亚麻色戗驳领西装,领带是暗金配色,头发一丝不苟地梳上去,一副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支钢笔,笔尖在纸上飞舞摩挲,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在许程楠对面的位置,作为新人代表,沉稳专注地坐在会议桌的另一侧。
没有人知道沈南昭的来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就像是地里病恹恹的小白菜,他一路按部就班地成长着,直到在大二时获得了秦氏赠予的留学机会。
在接受秦氏资助后,他的命运似乎就突兀地转折了。
顶尖的藤校,完美的成绩,满满当当的实习经历……就像是一飞冲天的鲲鹏,他浑身镀了层金,几乎掩盖了所有平凡的过往——
除了空荡荡的家庭关系一栏,只有一个母亲的名字,格外引人注目。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许程楠曾经询问过秦总,他对此却避而不谈,不知道是不愿说还是不清楚。
他只是说:“贫穷是让沈南昭离开最好的理由,同时也是我没法接受他的理由。”
“我不能接受他在金钱面前,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秦轲,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
许程楠从没想过无比感谢所谓的“门第之见”,他出身优渥,家庭和谐,父亲是音乐教授,母亲是颇有名气的画家。
他和秦轲如果在一起,似乎在秦家人眼里,在所有认识他们的人眼里,都是不违和的存在。
主屏幕的幻灯片还在花里胡哨地切换,可许程楠的心思却落在了其他的地方——
他一直在默默观察着沈南昭。
那个据说让秦轲爱了很多年,又记了很多年的传奇人物。
那是不可说的存在,是秦轲触碰不得的逆鳞。沈南昭这个名字,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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