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天天就吃包子?”沈南昭满眼狐疑,他拧开了水龙头,伴随着哗哗水声开始洗碗,一边嘱咐道,“没必要绕路来接我,我自己可以去的。”
“奶奶不起那么早,把?我赶出来吃了。”秦轲挠挠头,傻乐起来,“今天可是重要日子,是我们一起上学的第一天,当然要来等你了!”
沈南昭甩干了手?上的水,他站在屋檐下,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在那人身上镀上一层金边,像是普度众生?的菩萨。
他抿着唇,弯起眉眼。
“好啊。”他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
曾经向往的地?方从梦中搬出?,它被一比一还原,坐落在这个城市的中心。
沈南昭跟在秦轲的身后走进了三中大气?的大门,亦步亦趋跟在主人身后的猫崽,正好奇打量着这个崭新的地?方。
秦轲在九班,而他在十?一班,恰好隔了一个楼层。
“不用担心,有我呢。”秦轲将?他送到了十?一班门口,宽慰道。
随着铃声响起,沈南昭忐忑不安地?走进了教室,他低垂着头,穿着朴素的衣服,本以为会看到讥笑或是轻蔑的窃窃私语,却看到了所有人好奇的目光。
里面有打量、观察,但都是友善的笑。
窗明几净的教室,窗外的梧桐绿荫如盖,风吹起了半掩的窗帘。那个瞬间,他闻到了阳光的软糯香气?,像是刚起锅的热气?腾腾的粘米糕。
“大家好,我是沈南昭。”少年深吸一口气?,他露出?了亲切的笑容,开口道。
他听见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命运骤然转折,火车长?长?鸣笛,吭哧吭哧疾驰到了交叉路口,它毫不迟疑地?辘辘碾上了另一条崭新的铁轨。
那里通往阳光,温暖和希望。
一年后,南城三中。
“南昭呢?”秦轲捧着保温盒,轻车熟路地?下了一层楼,他来到了十?一班门口,往里面张望了半天,却没看见那人的身影。
“他去食堂了,说是今天有点事,让你不用等他。”靠门的同学头都没回,解释道。
闻言,秦轲拧紧了眉头,他二话不说就往外出?。
说好不能串班,但秦轲就是一个例外,成天就往楼下跑,到了十?一班嘴里也?没个把?门的,除了“南昭”就是“我们南昭”,听着怎么那么不爽呢?
十?一班的人,和他九班的秦轲有什么关?系了?怎么说也?是他们的南昭好吧!
靠门坐的,正是十?一班的数学课代表凌飞,他非常看不惯这种行为——他们班是火箭班,大家都该以学习为主,南昭又在关?键时期,可不能让他再骚扰他们的好同志了!
他的心思百转千回,放下笔“喂”了一声,喊住了秦轲,皱眉道:“最近我们有个奥数竞赛,老师已?经定了让南昭参加,最近他会比较忙,你别老去打扰他了。”
“尤其是不要拉他去打球!”他咬牙切齿道。
上次这小子非得?拉沈南昭去打球,被人推搡,结果脚崴了,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好。他看不顺眼秦轲很久了,莫名有一种老丈人看不惯上门女婿的诡异心态。
秦轲慢吞吞地?“哦”了一声,他一出?门就挎起了小狗臭脸,噔噔地?往食堂跑去。
你完蛋了,叫凌飞是吧,我非得?参你一本!秦小狗怀恨在心。
南城三中的食堂有两栋,一般沈南昭从不会去去特色餐厅,秦轲非常笃定地?去了学生?食堂的一楼,他的目光飞速扫视一遍,果然就在靠窗的地?方看到了那人。
与此同时,他看到了对面坐的某张姓同学。
怎么回事!张宇天,你们偷偷吃饭竟然不告诉我!
秦轲眼中燃起了被背叛的愤怒小火苗,他带着脾气?挤过拥挤的人潮,冲了过去,然后一言不发地?站在沈南昭身旁。
结果那人正专心地?侧头看着手?中的小册子,饭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送进嘴里。
这样?吃伤胃!秦轲更加火冒三丈了。
对座的张宇天啃鸡腿啃得?满嘴油光,他一心和食物搏斗,突然在某个瞬间,感觉身边落下阴影,霎时气?压骤降,有股风雨欲来般的阴沉杀气?。
谁啊,赖着不走了?没看见坐了人吗!小张同学烦躁地?一扬脑袋,等看清来人时,叼着鸡腿的腮帮子瞬间不动了。
他眨巴着清澈又愚蠢的大眼睛,和秦轲似笑非笑笑里藏刀的眼神对上,瞬间石化。
啥情况啊?老大看起来想揍我,可我小张自认为没有惹到他。
难道是……
他机敏地?往前一看——破案了,南昭啊南昭,你又没有好好吃饭!
张宇天迅速松开了犬齿,他重重咳嗽两声,一本正经地?严肃道:“小沈,吃饭就吃饭,不要看书啊!”
沈南昭正顺着册子的解题思路往下走呢,冷不丁地?被提醒了,他的思绪迟了半步,才?从积分公式里换过来,懵里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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