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秦轲就从床头摸来了手机,神秘兮兮操作片刻,将亮着的页面塞到了沈南昭手里,满不在乎道:“哼,你看吧你看吧!”
“他们都是在造谣,我最洁身自好了,怎么可能是个?花心萝卜!”
沈南昭也?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在看清他手上被塞入的页面时,他没忍住弯了嘴角——该说不说,他们心有灵犀,界面处都是录入指纹解锁的界面。
他将手指覆盖上了上面,漫不经心地录入指纹,可心里却一直在想着他马上要做的事……
秦轲的状态很不对劲,一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东西。尤其是这几天,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骤然绽开的烟火,一朵接一朵、一片连一片,看起来热闹无比,可却更像是以过度喧闹来掩饰什么。
像是盛极转凋前的最后狂欢。
现在的秦轲比以前更加难搞,他越来越会伪装,他只能从这人的嘴里听?到零星几句实?话。
比如说,他今天失控的根源在于——石林。而为了套出嘴硬小狗的情报,他差点?被弄得失控了。
沈南昭缓声道:“我开始了。”躺在他身旁的秦小狗裹紧小被子,他捧着手机转了个?身,哼唧一声,示意知道了。
得到了允许,沈南昭脸上伪装出来的轻松神色彻底消失,他抿唇点?开了聊天界面,目标明确,直接找到了石林的界面,匆匆一瞥,却发现是最新添加的。
上面显示,石林发送好友申请的日?期,竟然是上周石家回?来的当天。
这不对劲。他垂眸思?忖片刻,又划出页面,点?开了通话记录,一样非常干净。
但?沈南昭清晰记得,前两天石林还打来了电话,如今记录里空空荡荡,其他人的记录却完好无缺。
这恰巧印证了他的猜想,说明秦轲有意隐藏了什么。
沈南昭心念一动,他点?开了隐藏空间?,在输入密码时,他犹豫片刻,用自己的手指按上了界面。
秦轲给予了他最大的权限,他轻而易举就进去了。
在看清里面的内容时,他瞳孔微缩,差点?将手机脱手。在反应过来的瞬间?,他攥紧了坚硬的外壳,指节隐隐泛白。
那是石林发来的信息,一条条罗列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是扭动的蛆虫,它们在盂里狂欢,用短胖的软躯堆砌起了罪恶的高台。
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裹着劣质糖精的长刃。石林一直在低语着,劝诫着自己的“好外甥”,如何去阿谀奉承自己的父亲,如何去设计陷害自己的兄长,如何让自己在秦氏收拢人心。
窃听?、绯闻、诬陷、出卖……为了摧毁秦晟,石林几乎无所不用其极,他却丝毫没有考虑过,秦氏集团与?秦晟如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顺着时间?一路往下,沈南昭的脸色在微弱灯光反射下,显得愈发冷峻。
一条条淬满了毒液的轻喃,像是顺流而下的腐尸,而他沿着时间?线往上溯源,终于来到了罪恶的?。
那是第一条信息,就在秦晟的毕业晚宴上。
贪婪的鬣狗开头第一个?称呼就是——
“我亲爱的外甥”。
秦轲的手机不知换了多?少,但?十七岁那天的信息,一切肮脏的“咒语”,他依旧通过备份转移的方式,将它们一条条地嵌入如今的生?活。
嵌入骨血,嵌入心脏,嵌入他的生?命。
那时的他选择了逃跑,将自己放逐到了南城,可如今的他却知道,他必须为了在乎的亲人、爱人挺身而出。
他知道,如果他离开了,石家也?不可能如此轻易放过秦家——那些阴诡计俩终将落在他的父兄身上,摧毁如今平静的一切。
没有人知道,他逃不了。
“我乖吗?”正巧此时,秦小狗磨磨蹭蹭地转身侧头,他眼神亮亮的,像是通透的琉璃。
沈南昭的手一顿,他退出了界面,垂眸看他,也?笑了。
“很乖。”他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小轲,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夜里的江岸倒映着无数霓虹,像是摔碎的万花筒,在水波粼粼中令人目眩。
石悦走?在前面,突然停住了脚步,她缓缓回?头询问,依然精致的脸庞背光落下了剪影。此时凉风拂过,她轻轻用手拢起垂落的发丝。
秦延闻看着自己曾经的妻子,他插在口袋的手指微微蜷缩,指尖传来了酥麻的感觉,走?神片刻后,刻意挑开了眼神。
他的儿子,秦轲,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在石悦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秦延闻的脑海里倏忽涌现了许多?形容词:叛逆、纨绔、不学无术、屡教不改……似乎种种都是负面的情绪,但?在石悦娴静的目光下,他竟一时无法说出口。
石悦道:“我听?说,他可能有点?不乖。”她又转过身子,一声轻叹像是江边的微风徐徐袅袅:“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呢……所以他现在也?不愿意见?我。”
秦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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