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的向来只有一种人嘛,贪官污吏。”
“……”
她真是多此一问了。
父亲入仕二十年,被他收拾过的奸商盗匪数不胜数,弹劾过的官员更是不少,他哪里说得清他的仇敌具体有谁?宋春汐只能自己提魏立民。
魏立民在梦里是大理寺卿,负责调查父亲的案子,她寻个借口问:“听说此人有传闻中的明月珠,爹爹,他是您同袍,可否帮我问问?”
知道女儿喜欢珠子之类,宋仁章道:“既是别人的东西,你何必觊觎?你出嫁时,你娘专门为你添置了两匣珍珠,够用了吧?”
宋春汐做出受教的样子,认错道:“是女儿贪求,不过爹爹,魏大人到底是不是您都察院的同袍?”
“他是宁州知府。”
原来他现在只是知府,还不曾升迁,宋春汐继续探问:“爹爹与他可有来往?”
“没有。”宋仁章盯着女儿,“你问这些,只是有关明月珠还是……”
再说要惹父亲怀疑了,宋春汐边说边往外道:“爹爹与他不熟便罢了,我随口一问,我去看看文昇!”
宋家的宅院并不大,只有两进,宋春汐年少时住在东厢房,在她出嫁后,这厢房仍保持原样,妹妹住在隔壁,弟弟住对面的西厢房。
屋檐下摆放的花盆里种得也仍然还是那些山茶,兰花,月季,长得十分喜人。
她同弟弟说完话出来,发现霍云站在门口,怔了一下问:“你是来找我?”
霍云已经驻足了一会,将屋内姐弟俩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他从不知宋春汐会这样活泼,跟宋文昇嬉笑打闹,亲密无间,俨然是另外一个人。
她在他面前不会这样,一开始甚至是害怕,讨厌……
也许他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她。
又怎么会了解呢?他连她想和离都不知。
若非撞见她喝醉,他一直都蒙在鼓里。
也不知,她之前是否已经跟周士安私会过?他面色猛地沉了下来。
好似晴天忽起乌云,雷霆将至,宋春汐心想,他这是干什么,总不至于是被父亲气到了吧?但父亲虽不愿与权贵结亲,也不会毫无分寸。
不过霍云在此久留的话,与父亲彼此都不适,她想一想道:“我们回去吧?”反正她想叮嘱妹妹,请教父亲的话都已说完。
他没反对。
宋春汐便去告诉母亲。
徐凤娘已经在让厨子备菜,怔了怔问:“姑爷有事?”
宋春汐道:“是,我下回再来就行了。”
“什么下回,你已经出嫁,得守规矩,哪能经常如此?”
母亲就是这样的,但宋春汐现在不再认同。
为了解决梦里的那些事情,她应该会常见父亲,还有妹妹……妹妹答应是答应了,可世事难料,她得看着妹妹定下桩好亲事才放心。
她跟霍云打道回府。
见二人没去多久,霍夫人少不得又责备霍云一顿,宋春汐就跟霍夫人道:“夫君日理万机,是我不想劳烦他,下回我自己回去便是……春菲年纪不小,娘亲很操心她的终身大事,我身为长姐也想出份力,还望母亲往后多多包涵。”言下之意,她想勤回娘家。
听出她的意思,霍夫人笑道:“该当如此!也别说劳烦不劳烦,你别惯着阿云,他又不是才回京城,而今没那么忙,你尽管差使。”
宋春汐领了婆母好意:“儿媳遵命。”
这等天气出去一趟,少不得流汗,她等水备好便去洗浴。
西厢房里,霍云拿绢布细细擦拭从架上取下的宝剑。
出鞘的剑清澈发亮,如许久不见光的湖水,映出他一双冷厉的眸子。
邱用莫名有些忐忑。
身为武将,剑不离身,但霍云回到京城后不再打仗,又常入宫,平日里便不佩这把剑了。此剑放在架上已经有一年半的时间,他当然也会擦拭,可这节骨眼上动这把剑,邱用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霍云忽然吩咐他去找两个暗卫保护好宋春汐,随时禀告行踪。
保护是假,监视为真,邱用大为诧异,他完全没想到让都督重新动这把剑的竟然是少夫人。
少夫人这是做了什么,能让都督如此动怒?他不敢问。
邱用匆匆而去。
立秋后,烈日渐消。
经过一个酷夏的蛰伏,百姓们纷纷外出游玩。
姜莲也不例外,早早派小厮送来请帖,说她在临江的停云楼定了雅间,准备跟宋春汐一起听听曲,看看江水,或者是下楼去江边走一走,吹吹风。
澄江是她极喜欢的地方,宋春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姜莲坐马车来接她。
她嫁得许家家底颇为殷实,一身的珠光宝气,向宋春汐展示才买到手的珠钗:“你看这做工,这样式,不比皇家差吧?哪日我带你去看看,新开张的……这下隔壁宝翠阁的掌柜可要犯愁了,他们家首饰没别人好,还卖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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