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层的碎成这样,可以想象里面有多糟糕。
果然,他伤得非常重。如果说外层的碎片是拼图,尚有规律可寻,这内层就如同把捏碎的饼干倒在牛奶里,他要将错位的分离后复位,再把一堆碎屑正确黏合,可能存在大量缺失的部分无法拼接固定,难度无异于从大海里捞出落下的水滴。
再难也要尝试,他曾经完成过许多不可能的任务,这次说不定也可以。
糸师冴进入了他的记忆——看似是普通的人生,指觉醒成为哨兵进入塔之前。
可能因伤势过重,他这段记忆里出场的人物都没有脸,对彼此的称呼也都被消音了。就当是看恐怖推理片,糸师冴凭借自己优秀的记性,猜出了一些可能会在后面继续出场的人物:家人a,家人b,朋友a,朋友b,朋友c……
进入塔后的记忆更模糊了,不仅是没有脸,看起来像是不同颜色的光团飘来飘去,好在对话还能听清一部分。只是越听糸师冴越觉得奇怪——这个哨兵竟然和自己是同年入伍,而且有些教学内容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单凭教学内容判断有些草率,但第一学期食堂的菜单也一模一样。
周一和牛盖饭,周二炸猪排饭,周三海鲜乌冬面,周四是海鲜刺身寿司……
糸师冴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精神屏障,因为他突然怀疑是不是对方的精神碎片污染了自己的记忆,要不然怎么能够解释自己为何会不记得这么一位同期。
糸师冴接下来的探查就更小心了,可预期的危险并没有出现,因为这位在第二学期开始追向导谈恋爱了。准确来说,这位哨兵在第一学期就对那位向导一见钟情,只是磨蹭了一整个学期,除了配对训练时敢多看两眼,平时遇到连主动打招呼都不敢。第二学期能去追,也是因为听到了那位优秀的向导准备提前毕业的传闻。
糸师冴感受着他各种复杂的情绪,本以为他会直接表白,结果上前搭话是问对方姓名……糸师冴哭笑不得,这个哨兵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长着一张赏心悦目的脸,去问当了半年的同学叫什么名字,真的蠢死了。那位向导可能也对他有好感,居然一本正经地回复他。
等等,这里也不对。
糸师冴捞起刚刚读取的碎屑,又看了一遍,这次的问题在于哨兵的记忆中涉及称呼的内容都是被消音的,自己是如何知道那位向导的回复内容是姓名?
是自己按着逻辑推理的直觉吗?那一届除了自己外还有偏攻击性的向导吗?
糸师冴没有得到答案,继续看了下去。意外的,哨兵和向导的匹配度很高,为了配合哨兵的成长,向导暂缓了毕业计划,两人经常接触一些高等级任务,向导的积分多用来兑换武器,而哨兵的积分会被换成能够送给向导的却可以不是必须的东西。起初哨兵还会大意犯错需要向导解围,可在一次越级任务里,向导受了伤,哨兵安置好对方后不顾劝阻,独自完成了任务,保住了两人100%的战绩。糸师冴这才明白哨兵一直在藏拙,就为了能和向导维持队友关系呆在学校,向导同样反应过来了,他们吵了一架,准确说是哨兵被向导骂了一顿,还嘴硬不觉得自己有错。僵持不下的时候,向导问哨兵要不要进行精神疏导,哨兵立刻服软了。
哨兵多、向导少是普遍现象,向导是塔的宝贵资源,虽然绑定的哨兵向导因为精神网相连,默契乃至作战能力会有阶段性飞跃,但是无固定对象的优秀向导可以给数百人进行精神疏导,已经绑定的向导只能给自己的哨兵疏导。私下的精神疏导是禁止的,为了避免出现哨向单凭感情结合,造成资源浪费。
糸师冴试图代入那位向导的立场,他自身非常优秀,与哨兵的匹配度很高,如果哨兵同样优秀,那么两人向塔递交申请,很大可能是会被批准的。哨兵的那些不安完全没有必要。
向导也真的这么做了,白塔方面回复很快——不予受理。
这不符合常理,向导想不明白,哨兵却心里清楚。哨兵的父母是政府高层,他是家中独子,他觉醒后本不必服役,因为和好友的约定才进入塔,没成想与好友被分配到了不同地区,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幸运的是,他遇到了喜欢的人,对方也接受了他的心意,只是他爱上的向导非常优秀,两人结合意味着他将离开相对安全区,从此与黑夜和危险为伍,家人自然会动用些手段驳回相关申请。
毕业前夕,哨兵亲手递交了与向导的结合申请,毫不意外,哨兵被怒气冲冲的家人当面骂了一顿,指责他竟为了一个外人选择放弃自己的家人。哨兵不知道,他点头的时候,向导就站在屋内的单向镜后看着这一切。
精神结合的过程糸师冴跳过了。后续记忆破损不全,可能是哨兵怕自己泄露曾经执行过的机密任务,主动毁掉了这些,但从残留部分来看无外乎是哨兵成为向导的剑与盾,两人所向披靡,哨兵也恪守誓言为向导挡下了所有伤害,总之是有些无聊的爱情故事。
哨兵的记忆碎片停留在爱人给自己整理衣着,还亲手给他编了头发上。有关最后一次任务的相关记忆,糸师冴一丁点都没翻到,却能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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