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佩饰。
金沟水淋淋,被磨得水亮。
楚含棠艰难地抬起手摸了摸谢似淮戴着蓝宝石银耳坠的耳垂,那里有些红了。
“疼么?”她问他。
谢似淮贪恋楚含棠指尖的温度,侧头压住她碰上自己耳垂的手指,“我若是说疼,你可会心疼我?”
“……”
楚含棠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是疼还是不疼了,“自然是会的,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疼。”
谢似淮的眼染上半分迷离,双肩因兴奋有轻微地颤动。
金沟里满是他,谢似淮邀功似的垂眼看楚含棠,只见她微仰着脖颈,长发如墨地散在大红色被褥之上,两种颜色都是极夺目的。
谢似淮此刻也敞露着他的脆弱。
毫无防备,只有全身心地给予与索求,他甘愿溺死在金沟里。
这是一种极致的喜欢。
初雨洒落金沟,楚含棠恍若看了一场盛大的烟花,感觉难以言喻,却令人久久不能忘却。
谢似淮俯首与她鼻梁抵着鼻梁。
呼吸交错,楚含棠忍不住仰头亲了亲他的唇角。
谢似淮却像是被鼓励了,不顾那些初雨,重回金沟,逆流而上,只为再次拥有她。
楚含棠十指痉挛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谢似淮很愉悦地笑着,每次跟她分离的间隙很短,她有了他的温度,他也有了她的温度。
蓝宝石银耳坠不停地晃动,也在不停地打着他的脸颊。
可他似乎也想将喜欢这两个字融入楚含棠的血肉里,一下又一下地将喜欢融了进去,新房外的人早已经撤下,此处只剩下他们。
楚含棠声音碎在喉咙,叫不完整谢似淮的名字。
谢似淮将她翻了个身,在楚含棠无意识地向前爬的同时,握住了她瘦白的脚踝,拖了回来。
此刻他的喜欢毫无保留,全部都送给了她,一点缝隙也不留。
一种偏执到病态的喜欢之情。
楚含棠的后背对着他,接受着谢似淮的寸寸喜欢,少年的喜欢果然是十分热烈的。
谢似淮的发髻也逐渐散掉了,一缕又一缕碎发垂下来。
他的发丝很柔软,却扫得楚含棠的后背发痒,想抬手弄开。
可她现在只想留下力气来呼吸,累的时候会发现原来呼吸也是需要力气的,还是先借呼吸活着吧。
随着时间过去,谢似淮眼泪干掉了,眼尾全是漂亮的胭脂色。
楚含棠努力转过头来亲他,想让谢似淮不要那么兴奋。
不过他还是对金沟保持着好奇之心,像好奇的孩子,想竭尽全力地探索金沟的奇妙之处,而金沟如同缺了堤,漫得谢似淮好生喜欢。
楚含棠不知道谢似淮发上的金步摇和耳垂上的那双蓝宝石银耳坠是什么时候停止晃动的。
她只知道自己最后睡了过去。
而睡过去前一秒,楚含棠发现金沟又溢了,意识消散时,她想的是,糟了,小病娇一定会更激动的。
与此同时,皇宫里有人提起了楚含棠的名字。
此人正是给楚含棠和池尧瑶赐婚的皇帝刘秀安,她勤政,经常会秉烛看奏折,身旁没留下多少人,只有几个小太监伺候着笔墨。
十天后,便是朝廷出兵辽东的日子,刘秀安需要尽快安排妥当一些事,马虎不得。
只是她还记挂着池尧瑶手上的小匣子,还是毁掉才心安啊。
想到此处,刘秀安心情免不得烦躁起来,扔下奏折,从龙椅上站起来,抬头望向灯火通明的大殿外。
旁边的太监忙不迭地让路,小声地问着陛下有何吩咐。
刘秀安让他们都退下。
太监在宫中服侍了多年,自然是会看皇帝的心情行事,听言也不敢久留,双双佝偻着腰快步出去了。
等太监们一离开,一名暗卫从角落里出来,跪在地上。
刘秀安看向暗卫,玉指敲着香炉,闻着从里面飘出来的香味,表情还算和善,眉头却轻轻皱起,“不是派人去监视楚含棠了么?”
暗卫犹豫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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