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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妤薇微微一笑,小声道:“妤薇愚笨,劳管事费心了”
“二小姐此言可是折煞了老奴,二小姐是主,老奴是仆,应当的”
说着,赵管事推开了谢舟昱寝房的大门,寝室内门窗都用轻薄的绸缎封住,就连床榻前也罩上了厚重的帷幔。
“这是”
“这是太医吩咐的,爷身上的毒极怕寒湿之气,这么做说是为了防止早晚的寒气侵体。”
谢妤薇不自觉的拧了拧眉,观察了眼整个寝室的布局,床榻在朝东的暖阁,寝室内用百宝架隔开,中厅以及西间的书架都蒙上了厚重的细纱绸缎,于一个身负中毒的‘病人’而言,这样的环境人没因毒而死,反倒是要把自己闷死在里面。
寝房内留有两个丫鬟贴身照顾‘昏迷’中的谢舟昱,时不时的从帷幔后面端水出来。
“三月的天儿捂着有汗,丫鬟时不时的要为爷擦身,免得虚汗侵体”
赵管事余光看了眼面上并无异色的谢妤薇,“二小姐,这”
“无碍,爹爹是妤薇父亲,前十三年并未尽孝,如今正是妤薇尽孝的时候留一个丫鬟就好,剩下的妤薇来就是”
“那一切就依二小姐的安排。”
“嗯。”
赵管事领了一个小丫鬟离开,只剩一个手脚不变的小丫头,“太医吩咐了每隔两个时辰便要为爷擦拭一次。”
“我知道了,你先去外间候着吧。”
“是。”
谢妤薇掀开帷幔进了暖阁里间,仔细打量着床榻上躺着的男人,那张脸确实是谢舟昱,末了谢妤薇借着替男人掖被角的功夫探了探脉。
片刻后,瞳孔微微一缩,连忙收回了手。
依旧是强劲有力的脉搏,没有丝毫病症之态,更别说身中剧毒,谢舟昱没有中毒却还能瞒过太医的眼睛,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谢舟昱能的武功已经到了能随意调整内息的地步。
谢妤薇心下大骇,若谢舟昱真是那般地步的高手,自己在他眼前这点小把戏岂非是班门弄斧。
探脉之后谢妤薇都不敢再有别的动作,直到两个时辰后,丫鬟端了水进来,“二小姐,该给爷擦拭身子了”
“嗯,放那儿吧,我来就好”
“是。”
小丫鬟真的如谢妤薇所说将水放下后,没半丝犹豫的转身走就。
谢妤薇看了眼床榻上的男人,掀开了男人身上的轻薄的软被,谢舟昱身上只有单薄的中衣,虽然知道床上躺着的是自己的父亲。
可是谢妤薇在伸手去解中衣带的时候,脸还是忍不住的红了一片,从前跟着养父母四处行医时,遇见的多是些乡野的粗糙大汉,少有这般肌肤堪比女子的男人。
尤其是彻底脱下中衣后,胸前大片肌肤裸在空气中,惹得谢妤薇脸红的不像话。
谢妤薇不敢多看,目不斜视的挽起袖口拧干锦帕替人擦拭着前胸,细手轻拭过之处肌肤手感如暖玉般细腻柔软。
直到谢妤薇扶起谢舟昱擦拭着男人后背时,手下略显粗硬厚实的手感令谢妤薇皱了皱眉,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怖的念头。
谢舟昱的后背上全是人作的假皮这个念头浮起后,谢妤薇呼吸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福寿居
谢家老夫人闭眼靠在太师椅上,“那丫头如何安置的?”
下方的赵管事如实道:“回老夫人,青竹轩里的丫鬟来信儿说二小姐一直守着三爷,方才也是她独自伺候着三爷”
谢老夫人脸上这才流露出些许赞赏之色,微微睁了睁眼,“那丫头从小养在外头,倒是比公主府里那两个懂事些。”
“二小姐流落在民间,身上自然是没有沾上皇家习性。”
“嗯明儿是她的大日子,”
说着,谢老夫人看了眼身边人,后者连忙从内房中端出个棕色大锦盒,“今日她初来府中,这套莲花翡翠珍珠头面全当是我这个做祖母的一点心意。”
“这”赵管事闻言,面色不禁一变,“老夫人,这也太贵重了些,二小姐怕是受不住”
“不过是先皇随意赏的套玩意儿,有何受不住?”谢老夫人垂眸掩下了眼里的轻蔑之色,“她长公主不待见我谢家孙女,老身作为祖母缘何不能替孙女撑一撑脸面?”
“这,”赵管事没在推辞,连忙从婆子手里接过锦盒,躬身道:“老奴晚些时就把头面给二小姐送去。”
见状,谢老夫人神色颇为疲倦的摆了摆手,“去罢,那丫头明儿还有正事,一会儿着人过去让她歇着罢。”
“是。”
“她今儿既歇在谢府,明儿便让她同初阳那丫头一道回去吧。”
本就流落在外十余年,如今将将回府想也知是娘不爱爹不疼的主儿,天家人向来捧高踩低她能在长公主府里头有什么造化全凭她自己。
谢府如今是帮衬不了她,若非她不是被长公主不待见,她这个做祖母的也是懒得理睬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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