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还愿意盲目地信任他,甚至离开市局,也要走到他的身边来。
信宿打了个响指,颇为不解风情地打断了他们的情绪,“好了,寒暄时间该结束了,聊一聊现在的情况吧,听说沙蝎那边好像出了些意外?”
魏平良带着那些警察下楼“认亲”去了,一窝蜂地走了,办公室里很快就剩下信宿跟林载川两个人。
“刚刚在楼下听贺争哥说了一点,沙蝎那边到底是怎么回……唔……”
信宿非常一本正经地说着正事,林载川突然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信宿默不作声摸了摸脑袋,坐在沙发上仰着脸看他。
林载川在他的身边坐下,轻声说:“谢谢你,小婵。”
信宿拉着他的手小声说:“不客气哦。”
吸了一口气,林载川对他道:“根据我们的调查,在宣重带人出发前往化工厂不久,大概三十分钟后,声色会所的人员就全部都撤离了,时间刚刚好是警方的车辆包围化工厂、还没有跟宣重直接兵戎相见的时候。”
信宿若有所思:“这么有组织有纪律的撤退行动,不像是那些人自发形成的,应该是有人在里面担任了一个总指挥的角色,而且他知道宣重很有可能一去不回,这个地方也很有可能马上就会被警方盯上,所以在确定宣重进入了警方的包围圈、不可能再全身而退以后,他占据了领导者的位置,把沙蝎剩下的虾兵蟹将都带走了。”
林载川点头道:“他提前知道了警方也会参与这次行动的消息,所以几乎可以断定宣重此次带着人出去,基本有去无回。”
而这个人不仅没有阻拦宣重,反而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然后在宣重带着大批人马离开沙蝎后,迅速把剩下的势力收归己有,脱离了警方的视线。
——是最后真正坐收渔利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信宿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他缓缓道:“这么阴毒的行事风格,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林载川转头看向他:“谁?”
信宿道:“周风物——如果他真的还活着的话。”
还有一句话,信宿没有说。
如果周风物真的“死而复生”,回到了浮岫……
很可能是为了他而来的。
——
周风物自从在西方边陲坠崖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他还活着,回到浮岫的可能性也确实存在。
虽然沙蝎在警方的突袭围剿下元气大伤,宣重也中弹而死,可瘦死的骆驼毕竟比马大,如果背后谋划这一切的人真的是周风物,那他几乎不废吹灰之力,就得到了沙蝎经过清洗后的残余势力。
林载川沉吟了许久。
他看向信宿,轻声道:“明知道浮岫警方在全力追查他的下落,只要他一露面就会遭到几方,周风物不远万里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信宿不以为意道:“或许是觉得在雪山上被我们摆了一道,所以想回来再会一会我们,总之来者不善就是了。不过现在我们在明他在暗,周风物不主动做什么,警察也很难找到他的下落。”
林载川的情绪有些沉重起来——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周风物的出现让原本行将尘埃落定的局面又添了一丝诡谲莫测的危险,仿佛有一团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在他们的头上,藏匿在黑雾中的刀锋随时都有可能不怀好意地落下。
林载川沉沉呼出一口气:“沙蝎大大小小的窝点众多,就算是周风物,想在短时间内统一调派这么多人也不是一件易事,总有百密一疏的地方,我再去调阅一遍监控录像,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的蛛丝马迹。”
信宿点点头,想跟他一起出门,刚站起身,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
很难形容那是怎样的感觉,不舒服到了极点,若有若无的耳鸣声在脑袋里轻微回荡,林载川的声音好像隔着一层模糊不清的晃荡水膜,忽远忽近地传进耳朵里。
“信宿……信宿……?”
“小婵?!”
“……嗯?”
许久,信宿的视力逐渐恢复过来,他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不知怎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苍白鬓边落下了一丝冷汗。
林载川半蹲在他的面前,眉眼间明显覆着一层担心与忧虑。
“还好吗?”
信宿知道大概是脑袋里的血块出了问题,逐渐开始压迫脑部神经了。
……他果然还是没有那样的好运气啊。
按照裴迹的建议,本来应该尽快做手术的,越拖延下去,情况可能就越遭。
可手术存在一定风险,信宿不能确定自己真的能从手术台上走下来,所以在那之前……
该下地狱的人,他都会亲手送下去。
信宿状若无事弯了下唇,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庞,“没事,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突然有点头晕,唔,我还是在你这里睡一觉好了。”
说完他软绵绵地躺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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