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夜,你出门离家。清晨,周泽山把你送到楼下,你手里提着蒸好了的速冻包子,打包伪装成自己顺手从街口买回的早餐。
“好了,你回去吧。”你垂眸盯着周泽山的家居拖鞋,不冷不热地说道。
“嗯。”周泽山应着,脚没动。
你抬眸望向他,粉唇一张一合:“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周泽山的目光从你的手移到你的唇再移到你的眼,喉结微动。他忽然想起一句话,往下看是情欲,往上看是心动?。他好像总能在某一个时刻对你感到心动。
“没事。”他故作淡然道。
“那我进去了。”你说完就将钥匙插进孔里拧开,就要推门而入。
没想到,一股拉力帮你开了门。杨夜粼竟站在门后!
你不由地惊讶:“哥,你怎么站在这里?”
杨夜粼寒着脸,没有焦距的眼睛定定地望向你身后的男人,冷冷问道:“他是谁?”
“没有谁啊。”你故作平静地答着杨夜粼,一只手悄悄示意周泽山赶紧走。但他冷着脸没动,怕你招架不住杨夜粼。
“杨寂春,你撒谎。”杨夜粼边说边往前摸索着走来。
“哥哥,我没有。”你忙以身挡路,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你是想要出门吗?我扶你先进去坐着,我拿来拐杖和你一起出去。”
“杨寂春,你让开。”杨夜粼挣扎着脱开你的故意阻拦,一个不小心便使劲推了你一把。你差点跌倒在地,连手里的包子都甩在了一边。
“小心。”周泽山面色阴沉,敏捷且温柔地扶着你,却也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杨夜粼愧疚的神色随即被恼恨之意取代,灰暗的眼睛瞪得滚圆,伸着两臂胡乱地在空气中抓挠,“你是谁!和我妹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和你一起回来!你们昨晚是不是待在一起!说话!你说话!”
“哥,不是…你回去让我和你说,好不好?”你竭力推着杨夜粼进了门,自己也赶紧走了进去,顾不上和周泽山道谢和道别,只能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哐当地将门关上了。
你脱力般地从门板上滑落至地板,听着自己疯狂的心跳一遍又一遍。
背阳的客厅没有过多的光线,里面黑湫湫的一片。半晌过后,你的喘息慢慢平复。
“杨寂春,他到底是谁?”杨夜粼半靠在墙上,问话冷不丁地响起。
“哥,真的没什么,他…是我朋友。”你偏着脸答他。
“胡说,你哪些朋友我不认识?”杨夜粼恼了,胸膛一起一伏。
你一时答不上来,只好沉默着。
忽然,他咻咻的喘气声被哽咽声盖过,“他…是不是因为我…胁迫你了?”
“没有,真的没有…”你没敢把脸正对着他看。
“你喜欢他,是不是?”
你咬着嘴唇不说话,将自己蜷缩起来,手臂紧紧地抱着膝盖。
“呵……杨寂春,如果你还要认我这个哥,你就不要再和他来往。还有,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他就不会乘人之危。你不要把他当神。”
确实。神明怎么甘愿让你走向堕落?他分明看见了你破碎的心、潮湿的灵魂以及葬在心底雪山逐渐消融的眼泪。他应该是恶魔,在耳边轻叹着引诱你,要把破碎的你推进火坑,看着你一点点燃尽。
「没关系,他把我操得也蛮爽。」你苦笑着以下等妓女的心态安慰自己。但是,就算这样,你也改变不了自己用身体换取金钱的可悲事实啊。
“不行,反正你就要毕业了,我们搬家!离他远远的!杨寂春,你答应我,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瓜葛!我也答应你,我好好振作,不再过窝囊日子……否则,我就去地下向爸妈跪着认错!”
你又惊又恐地望向他,在黑暗中看到了他冰冷的决绝。
“我…”你嗫嚅着,好一会儿才颤着唇说:“好,我答应你。”
但,眼泪却同骤雨似的落下来了。
春去秋来,两年时间过去了。周泽山还是收到没有你的任何消息。
此时,他漫步走在你喜欢的街道上。天空是暗的,抹了些蓝,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光从云层中渗出。可马路边的路灯已经亮起了,晃出一圈光晕。
刺眼的车尾灯跑着,从周泽山身边呼啸而过。这场景宛若你和杨夜粼突然搬家离开的那次。
鹅卵石镶嵌在走道上,被雾气打湿了,但他无暇顾及。远处,那明亮的尾灯渐渐淹没在黑夜里,再也看不见。
忽然,他摸到口袋里的东西——是便利店推销员送的烟花棒。然后,他一边走着一边摸索身上所有的口袋。他固执地向路的尽头走着,但还是没有找到打火机。
风渐渐吹起,带来城市另一边湿冷的雾气。天沉了下来,他回头看,远处星星点点的楼房亮着暖色的灯。
然而,路灯蓦地熄灭。他看了看手里的烟花棒,又看向那似乎永远不会有尽头的路。恍惚间,他看见烟花棒点着了,璀璨的烟色呲呲地冒出,你向着这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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