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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加倍(7 / 13)

清二楚,前端胸前还设计成了透明蕾丝花瓣的形状,他皱着眉看镜头,慢吞吞地跟着那边教他摆动作的老师,什么上犬式下犬式,他光看着就别扭。

突然,唐郁打了个冷战,强烈的第六感告诉他,再不跑就会发生一些比舒梵揍他更可怕的事情。

他慌乱地跑出小房间,想找到自己的衣服,被两个壮汉拦住,唐郁意识到入了贼窝,谎称肚子疼溜去厕所,拿着厕所的拖把当武器,一边挨揍一边往大门口跑,在被一个壮汉狠狠往肚子上捣了几拳掐着脖子往回带的时候,大门轰地一声被警车强行撞开,舒梵沉着脸从车上跳下来。

跟着舒梵那俩小警察回去说,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舒哥刷刷刷几下就英勇制服了匪徒,解救了人质,而后在回去的警车上对“人质”施行了执法记录仪不能记录的部分内容,他们也不能说,说了会被舒哥灭口。

又抓捕一窝犯罪团伙,唐郁被虞队私人奖励了一千块线人钱,欠了舒梵一顿竹笋炒肉。

唯一的问题就是,唐郁扑上去替舒梵挡了一钢管,小臂骨折。

那一瞬间,众多念头如线团般缠绕在脑子里,五味情绪上头,看着唐郁痛得煞白的脸和瞬间滚落的汗珠,舒梵捻出一个最不合时宜的喃喃出声:

这下好了,至少逃一个月课。

他第一次发觉自己是如此的不擅长表达感情,以至于那些重要的如流沙般呼啸来又洋洋洒洒离去,皆无法宣之于口。只是悄悄红了眼睛,他们谁也没有发现。

那钢管敲在舒梵的后脑,因此唐郁是飞奔着扑过去挡的,他在去医院的车上痛得咬牙切齿,心里余悸未消,还是怕得声儿都颤。

“我就是觉得,你比我重要,你一根手指头,比我的命都重要。”

舒梵气得差点当场扇他一巴掌。

他俩一人胳膊折了,一人腿瘸了,局子里又忙,根本腾不出人手来照顾伤患,虞非提个大果篮来了一趟,诚意十足地给人削了两大苹果,顺带让舒梵好好管管唐郁。

他的原话是:头一次见亲力亲为把自己送人贩子窝的。

唐郁的胳膊上了石膏,另一只手捧着苹果咔咔啃,闻言吓一哆嗦,眼里瞬间就泛起了泪花。

舒梵扭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还有这本事呢?”

虞非忙着要走,假模假样拦了下:“别吓唬孩子,等他好了揍一顿就行了。”

舒梵扬了扬下巴,让他出去的时候关门,唐郁贴着墙缝想溜,被舒梵的眼神钉在原地,他看了看舒梵做完清创包着绷带的小腿,磨磨蹭蹭挪去舒梵床边站好。

他笨拙地蹲下来,拿脸去贴舒梵搁在床边的手背,小声地说:“不听他的,你想打现在也可以打。”

“哥,我知道错了,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是个蠢货,是垃圾,是社会的败类,是阴沟里的臭虫,不值得为我这样的乐色生气,我命贱,打不坏的……”

“闭嘴!”

舒梵听见过无数次这样的话,遇见过许多这样浑浑噩噩度日的青年,有的怒其不争,有的哀其不幸,但这一次他感到无法接受,他不希望唐郁去挨这些字眼,他想他养的小崽,干干净净,自信大方。

好难啊。

舒梵被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包裹,愤怒,心疼,自疚夹杂在一起,养小孩的人那么多,他怎么就养不好呢?

可是,这要怎么怪罪唐郁呢?一个不顾一切也要扑过来替他受伤的乖崽。

唐郁不再说话,默默蹲在床边,他的黄毛长长后,被勒令全部剪掉,因此现在头发乌黑细软,像家里养得很好很乖的小狗。

过了许久,唐郁蹲到腿麻,恍惚间听到舒梵说:“唐郁,我好像养不熟你。”

唐郁抬头,眼中是凶悍的泪光,好像在说,你如果敢不要我,我就咬死你。

但他很快又低下头,努力抑制住哭腔装作平静地说,“我是野狗嘛,没人养野狗的,打一顿就可以赶出去了。”

他努力克制凶性,回想自身的荒蛮,贫瘠,一无所有,他把这个人类推远,远离他的陋巷。

他夹着尾巴逃跑,是一条养不熟的劣犬。

“你以后养一个正常的小孩吧,别到处捡人,运气好捡的没病,运气差点都得去打狂犬疫苗。”

“什么叫正常?”舒梵突然发问。

唐郁盯着地面,有些话早就藏在心里,一冒头就喷涌而出,他装不在乎:

“至少有爸妈吧,能吃饱,有固定睡觉的地方,会好好上学,不逃课,知道怎么花钱,不用每天计较仨瓜俩枣,会感激别人的好,懂得回报……”

舒梵冷冷地打断他:“这就是你眼里所谓的正常吗?”

“是啊!”唐郁闷闷地回答。

“你不了解,我这样的人,没一个好的。都是利用你,看你好骗,像蛆一样攀上来,吸你的血。没什么真心,小混混什么都没有,他不会感激你的,只会贪图享受,肤浅,自私,坏,还蠢!”

他骂得起劲,语气越来越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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