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冰最近找了一个男助理,可以陪他出差应酬,主要是方便喝酒和开车。覃惟和亲侄女没什么区别。不方便带她赴饭局是一方面,也确实不好拿捏用人的尺度。只能当个吉祥物在公司里养着。覃惟看出黄海冰的想法了,她目前没有什么经济压力,但还是有精神压力。五月份妈妈过来了一趟,帮她看房子,是套装修很好的公寓,一次付了半年的房租。另外,妈妈每个月还贴补她几千块钱零花。可啃老不是长久之计。周六早上,覃惟去公司加了会儿班,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发呆。有人拍她的肩膀,“休息天不跟好朋友出去玩啊?”是她同乡的一个嬢嬢,她老公是公司送货的司机,黄海冰也就把她留在公司里做一些杂事。和覃惟一样,都是关系户。“对啊,没有人约我玩。”覃惟关掉了电脑。“你刚刚是在看工作吗?”“没有啦,我随便看看的。”覃惟不太想让别人知道。“惟惟,你想不想赚点外快呀。”嬢嬢在她旁边坐下来。“什么外快?”覃惟好奇地问。嬢嬢捋了下耳边的碎发,不好意思道:“你们小女孩肯定爱体面,不是什么光鲜的工作。”覃惟平时也没有表现出很缺钱。虽然她的工资水平是众所周知的。不过,不太光明的工作她的确没有办法做,又不是穷疯了。嬢嬢看她迟疑的表情,解释道:“就是给人上门做饭。”“做饭?”覃惟吃惊,她虽然在找,可真没往这个工种上想过啊。“我听说你厨艺很好的。那家给的时薪很高,总比在肯德基20块一小时强多了。”公司里的事情不多,尤其是保洁和食堂的阿姨,也都在外面做小时工,赚钱补贴家用。李嬢嬢上周被家政中介介绍给一户人家服务,她自诩从业以来没有差评,但是回去就被投诉了。说真的,即使对方不投诉,她也不打算去第二次了。雇主家厨房太高级了,很多东西她都不会用,也怕给搞坏了;而且规矩忒多,家政经理跟她说,连一块抹布的位置都不能放错。有洁癖的雇主她见过不少,变态的还真没见过。但钱,也是真给的多。即使被投诉了也还是付了薪水。有钱人都讲究个服务体验感,李嬢嬢应付不来那一套,覃惟这样的年轻人可以。她工作很勤快,脑子也聪明,什么事情一说就通。覃惟还是想拒绝,她是正儿八经大学毕业的,去做家政……平心而论,她觉得不是很有面子,“我没有经验。做家政不需要什么证书吗?”李嬢嬢说需要体检和面试,又说:“一个星期去两次就可以了,轻轻松松,小姑娘赚到钱给自己买包包或裙子不是挺好的吗,省得跟家里伸手。”覃惟面试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职业轨迹太魔幻了,这就要去给人当做饭阿姨了?是个年轻女人,说自己姓陈。陈瑾看着对面的女孩子同样觉得不可思议,她看着好小。但是家政公司那边推荐过来,想必有一定的道理。长得很干净,说话也很有条理,陈瑾姑且相信她可以。她已经被“周总20”折磨麻了,麻木中又带着一丝求生欲。陈瑾拿了覃惟的简历和体检报告,交代她注意事项,一定要严格执行。不要跟雇主见面,做完就走,千万不要逗留。不用跟人见面,覃惟心想,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完美的工作?但就是太像骗子了。国庆假早上八点。覃惟站在那个知名的公寓楼下,手机里收到一串密码。风把她的长发吹得微微晃动,还有她的心脏也跟着颤了颤,看文看漫看视频满足你的吃肉要求,伯日孟晓说裙宜二五一似以丝宜二过后,她大步走过去刷卡。答应这份工作的最大诱惑力不是钱,而是可以不用见到雇主,这简直太棒了。陈瑾说八点到十点之间,家里不会有人,要她在这两个小时候把所有的事情做完。房子很大,空旷。家具是暗色的,以黑胡桃和火山岩灰为主,高级的配色,也略微有些阴沉 ,那种感觉像……她看过的一个美国电影,片名十分隐晦,还是限制级的。岛台背后闪烁着橘红色的火光,覃惟原以为是壁炉,走过去看才发现是电子屏幕,太逼真了。橱柜是schelbach ho的,德国牌子,透着冷淡风,设计灵感非常依赖森林,宣传片里说木头可以自动调节健康的室内温湿度。覃惟很喜欢这个牌子的呼吸感,也迷恋原木特意保留的伤口一样的木痂,还有不规则。大致能理解李嬢嬢说的厨房很高级,怕弄坏之类,完全不是推辞,是真的。覃惟也怕给弄坏。因为一套厨房的造价能买郊区别墅了。时间很紧迫,覃惟闷头做事。
菜色并不复杂,她完全做得来,烹饪是她自小就喜欢的事情。十二岁的时候爷爷给家里购入一套专业设备,给她自由发挥。现在,覃惟的厨艺已经非常好了。如果不是爸爸让她一定要考个体面的学校,做个体面的工作,厨师是她的职业选择之一。花了大半时间善后,保证哪怕是一张厨房用纸,也要待在它该待的地方,不能偏移分毫。这种强迫症,覃惟自己也有。但她很不能理解,有人花钱买包,买衣服,买车,都是用在自己身上,附加价值。这么贵的厨房,却不自己享受使用过程,倒是从外面找小时工,有钱人的脑回路很奇怪。周珏十点钟回家,冲澡,换衣服,出门。屋子里没有任何人来过的气息,空气里只有新鲜柑橘水的清冽,如果忽略桌上的午餐的话。周珏微妙挑眉。清蒸鱼味道淡,牛肉条老……他面无表情地进食,态度犹如受刑,最后静静地离开了餐厅。陈瑾到底在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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