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毕竟是亲兄弟,总不能真让他在猪圈里睡一夜。”家里米没了,季子漠洗净手问季丫:“你知道面条馒头什么的怎么做吗?”至于齐玉?季子漠直接跳过了他。齐玉直直的看着他,仿佛因被区别对待而不愤,季子漠不确定道:“你会?”齐玉抿了抿唇,硬气的说了句不会。季子漠:在季丫的全力指导下,季子漠前后两辈子第一次和面,他把手从盆里拿出来,手掌淅淅沥沥的落着面雨。季丫着急的挽着袖子:“大哥,我来弄。”季子漠抱着盆挪到另外一边:“我弄。”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做饭给他们吃,季子漠良心不安。最终在季丫严格把控面和水的配方中,和了一盆软绵绵的面,季子漠直接揪一块放在锅里,蒸饼子。齐玉站在一旁看着,一锅奇形怪状,大小不一,薄厚不均匀的面饼。季子漠自我感觉良好道:“第一次不错了,不管好不好看,总归没让你饿肚子啃生面,对吧?”齐玉勉强点点头。季子漠沾了一手的面,季丫用葫芦瓢舀了两瓢水,让他洗手,洗下的面水等下可以做个面汤喝。季子漠惊恐的看向眨眨眼可爱无比的季丫。齐玉看了看盆里的清水,又看了看季子漠的手上的面,正色道:“我不渴,你们喝就好。”经过反复劝说,季子漠在季丫肉疼的眼神下,把手洗干净,洗手水呼啦一声泼到了院子墙角。不是他大手大脚的看不清现实,实在是喝洗手水他做不到,要是他和齐玉不喝,让季丫抱着碗喝,那良心怕是不怎么承受得住。季丫恋恋不舍的看着泼出去的水,季子漠有种自己糟蹋了米山面山的错觉。猪肉没了,咸鱼还有两条,鸡蛋还有三十几个。齐玉烧锅,季子漠在锅里兑了水,拿着洗好的咸鱼问:“炖咸鱼是水开放,还是冷水放?”季丫眨眨眼,她不会做肉菜。“冷水放。”齐玉的回答坚如磐石。季子漠把鱼放到锅里,随口问:“你还做过咸鱼?”齐玉:“没做过。”季子漠:“那你怎么知道是冷水放。”齐玉:“不知道。”季子漠:???齐玉:“你举着鱼手腕不累?”季子漠:额冬天里家家户户活少,赵傻子一起床就往这边跑,拿着水桶就去挑水,也不多话。季子漠拦都拦不住,等赵傻子把水缸倒满水,一顿早饭也做了出来。清水炖咸鱼,干炒鸡蛋,外加白面饼子。赵傻子放下水桶憨笑了一下,挠了挠头打算走。季子漠一边捡锅里的白面饼子,一边说:“吃点?”赵傻子吸溜了下灶房里的香味,有些不好意思,他刚才听到了,季子漠家也快吃不上饭了。手被烫的发疼,季子漠甩了甩手,上下打量了赵傻子好一会,最终不忍直视道:“回去拿碗。”咸鱼上飘着香油,那味道勾的肚子疼,赵傻子馋的喉咙咕嘟了一声,撒开丫子就跑出院子回家拿碗。不过一会,就拐了回来,连带着还有他的大黑狗。一人一狗,蹲在灶房门口张着嘴喘着粗气。季子漠接过他不知道洗没洗过的破碗,给他盛了一碗咸鱼汤。又给他夹了小半盘的鸡蛋,另四个白面饼子。他们三人坐在灶房的小桌上吃,赵傻子和他的狗蹲在门口吃。赵傻子吃鱼肉,狗啃鱼骨头。齐玉出生在此,长大在此,虽心善心生怜悯,却也并无别扭神色。季子漠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虽然自觉也不是个好人,但这种自己上桌别人缩着脖子蹲门口捧着破碗,还是有些接受无能。他放下筷子,再次打量赵傻子,衣服就不说了,只说那捧着碗的手,黑的都看不出原本颜色了,下巴的胡子乱糟糟的结成一团,都快变成鸟窝。头上更不用说,季子漠和这样的形象一起吃饭,更是接受无能。季子漠对着门口的位置吹了声口哨。
赵傻子咬着饼子,黑狗叼着鱼骨,一起扭头看过去,皆是傻傻的。季子漠:“你叫什么名字?”赵傻子:“赵傻子。”季子漠:“不是说这个,你刚开始的名字。”赵傻子茫然了会,又回答:“赵傻子。”季子漠也不计较他名字了,伸手上下指了指他全身:“你能把自己收拾干净吗?”赵傻子继续茫然,季子漠说的更明白点:“洗洗澡,洗洗胡子,别乌漆嘛黑的脏兮兮。”赵傻子点点头,呼噜呼噜的又埋头喝咸鱼汤。季子漠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懂,拿起筷子给季丫和齐玉分别夹了筷子鸡蛋。齐玉抬头看了他一眼,季子漠逗他道:“我这不是怕你看着他脏兮兮的难受。”齐玉垂下眼把鸡蛋吃掉,回道:“假话。”吃完饭,赵傻子踹着碗带着狗走了。季子漠动手把锅刷了,齐玉掀开锅盖看到里面的饼和菜,轻轻笑了下。季子漠搬着个凳子坐在院里等着,齐玉也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一侧的墙上伸出一个脑袋,两人齐齐看过去,赵婶子讪笑道:“那个子漠,孩子打过了吗?我让祖义现在过去找你?”季子漠扬了扬手里的棍:“还没开始呢!”赵婶子哦哦了两声:“行,那你打完我再让祖义过去。”临收回头前说道:“你那棍子有点细啊!”赵婶子那颗圆滚滚的脑袋下了墙头,季子漠哎呼了一声,仰天长叹道:“我亏了。”齐玉转头看他:“亏什么?”季子漠:“我还以为五颗白菜是教一天的费用,谁知道赵婶子是长远打算。”他抽了两下鼻子,似是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齐玉猝尔笑了下,眸间全是季子漠的容颜。季子漠手中的棍子点了点地面,提声道:“季安,我现在心情一般,你要是再磨蹭耽误我时间,后果自负。”“我数十个数,数完要是还当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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