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涧不疾不徐地说。这话简直准准地扎在霍总心口十环,但心里再难受,他也不可能在竞争对手面前落了下风,霍慕东冷笑道:“情侣之间吵架不是很正常?这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不劳外人cao心。”林涧不接他的话茬儿:“让我猜猜他为什么不跟你翻脸?大约是不敢吧,你是他的上司。用工作威胁他?你可真卑鄙。”“啪。”
霍慕东大手拍在桌子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林涧语速更快,几近咄咄逼人:“你肯定知道江礼家庭条件怎么样,知道他有多缺钱,他活得已经够艰难了,你还要雪上加霜?”“我没有!”“没有?那为什么江礼经常加班到深夜,为什么出差还要住便宜的民宿?如果真有你这么体面的男朋友,他为什么还过得那么辛苦?霍总,你做了什么伤他的心?还是说,”林涧犀利地说,“你根本没想跟他认真交往。”包厢里气压低得可怕。片刻的沉默后,霍慕东沉声说:“他跟你说过什么?”林涧推了下眼镜,不屑道:“你不会以为是江礼跟我抱怨的吧?你以为小礼怨恨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事实上,关于你,小礼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这都是我自己推测的,看来猜得没错。江礼是什么样的为人,我很清楚,他自尊心很强,习惯了事事依靠自己。随和可亲,跟谁都能处得来,人缘很好,但实际上防备心很强,很难交心。但他又很容易被讨好,只要你真心待他,他总会记得……”“我想,你曾经走进过他的内心,不然他也不会……只不过可惜,你已经错过他了。”林涧残忍地说,“小礼看起来脾气软,其实性子很硬,他决定不要的东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霍慕东微垂着眼睛,视线落在面前那盏冷掉的龙井上,双手交握地垂在大腿上,指节因用力而逐渐发白。他曾经走进过江礼的内心。是的,江礼曾亲口说过,可那么珍贵的感情,被他视若敝履。现在追悔已经迟了吗?林涧:“虽然小礼没提过你,但我猜到有你这一号人存在。”霍慕东抬眸,就看到林涧掏出一块手表。霍慕东一把夺过:“你哪儿来的?”被抢走,林涧也不恼,毫不掩饰恶意地说:“小礼托我帮他卖掉。他自己联系的表行出价不高,恰好我有些朋友倒腾这个。——其实不管有没有朋友,我都乐意帮他处掉这种脏东西。”“你送他这么贵的礼物,你们俩却还无名无分,你把他当什么了?”“他那么骄傲的人,被你小看了。”“你活该啊,霍先生。”林涧骂得没错,字字珠玑。霍慕东无从反驳,他一向优秀,从来都是家族的骄傲,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这么个陌生人骂得哑口无言。霍慕东最后只道:“那你呢?你喜欢江礼,做了四年同学为什么还没进展?你不过在五十步笑百步。”林涧说:“不用诈我。”“不过也没必要瞒你,我花了很长时间才看清自己的感情,还一度以为自己喜欢女孩子。从前以为跟江礼是友谊,分开后才确信,那是喜欢。”“江礼对你我都是不同的。之前就讲过,他看似人缘很好,其实没几个人能走进心里,他跟从前的同学都不联系的,毕业之后我是唯一经常跟他保持联络的人,我在他心里的分量可见一斑。但我更喜欢循序渐进,一则怕太唐突吓到他,二则我更喜欢双向奔赴,”林涧笃定道,“我有的是耐心,小礼早晚会喜欢我。”“而你,他很少对一个人这么避如蛇蝎,也挺难得。”霍慕东:“……”林涧手心向上一摊:“好了,把手表还我。”“凭什么?”霍慕东把玩着表盘。林涧:“表弄丢了,我该怎么跟他交代?”“那是你的事。”“我只好实话实说,”林涧干脆收回手,好整以暇地坐好,“你愿意装作不知道他卖了你的礼物,粉饰太平,还是想跟小礼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自此撕破脸,彻底分道扬镳?说实话,我挺期待的。”霍慕东神情变得危险,单手按住圆桌豁然起身:“你威胁我?”林涧也不畏惧,应战般站起:“呵。”两个男人隔空对峙,好像两只为争夺配偶而即将厮打的雄性,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门把手拧动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屋内两位雄性顿时偃旗息鼓,同时看向那扇门。“咔哒。”门把手转动,慢动作似的,把这一刻时间拉得极长,说时迟那时快,霍慕东一把将手表扔过去,林涧举手接住。其实林涧也不想让江礼觉得他办事不靠谱,他只想一报还一报,回击停车场那个故意做给他的拥抱,至于霍慕东跟江礼怎么撕破脸,那是他自己的事,林涧不想做坏人。他希望自己在江礼面前永远是那个斯文儒雅、温暖和善的可靠形象。“吱——”门一推开,江礼就看到俩人都看着自己,抱歉笑道:“不好意思啊,电话接得久了点。”华老又跟他仔细聊了下治疗方案,并且劝江礼尽快搬到医院附近,上辈子江礼是怀孕五个月时才找上华老,所以想着三个月之后、等显怀了再辞职去申城不迟。可华医生从专业角度分析了一堆不明觉厉的数据,建议他越早监测,越能确保安全,说得江礼有一些心动。挂掉电话后,他又去了趟洗手间。——孕早期肾脏受到轻微压迫,人是容易尿频的。为免林涧再次截胡请客,出来后江礼又去前台偷偷把单给买了,这才返回来,但这次席间的气氛好像更僵硬了。江礼:“?”他出去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吗?≈lt;div style=”text-alig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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