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注定不会真正明白他的话的含义的学生也已经抬起了头,正将那张被昏暗烛火投下的阴影涂抹得模糊的脸展现在他眼前,用那双如雾中灯火般明亮的蓝眼睛冰冷地注视着他。
“……哈。”
知道自己想要玩的小把戏失败了的以赛亚感到无趣似的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只在唇边留下个近乎讥讽的弧度,那张鲜红柔软嘴唇上也同样跳动着烛火的影子。
“所以,”他说,“我还该感谢您的仁慈吗?老师。”
“感谢您,我的老师,感谢您大发慈悲,愿意慷慨地放过我,留我一条命,只是羞辱我一次,然后把我关在这里,仁慈地只想着好好教导我……多善良的人呀!恐怕上帝要来发动洪水,在看见您这样的义人时,都要愿意再给人们一次机会了呢!”
“——我都不知道您什么时候居然变得这么适合当一个无聊无耻的政客了。”
“……这不是更宽容的那一个决定。”
但,布拉德利只是平静地否定了在这些讥讽里出现的错误:“这是更自私的那一个。”
他说,并调动着魔力,让那些锁链如蛇一样的舞动着,将被套住的人的上半身拽起来、困在墙壁上。
“——呜、”
以赛亚发出了一声微弱的痛呼。
那条之前已经断裂的锁链又复了原,正缠绕在年轻人脆弱纤细的脖颈上收紧,使年轻人的呼吸艰难、胸脯起伏急促,连苍白肌肤上都被勒出对比鲜明的红痕。
“我会惩罚你。”
来到赤裸身体上还残留着淫靡痕迹的年轻人身边的布拉德利伸出手来,手指从那张正被窒息击打得只能喘息流泪的脸滑过,抚过那些被泪与汗打湿的金发,也抚过那双正受生理反应的控制而流着泪的蓝眼睛……最终来到纤细脆弱的脖颈,绕开那些冰冷坚硬的锁链的阻挡,指腹隔着那一层薄薄的肌肤感受埋在下面的血管的律动。
“因为你不够听话。”他说,并在低下头与那双蓝眼睛对视时看见那些白得发光的赤裸肌肤上的残留痕迹,看见那正颤抖着挺立的艳红乳尖。“因为你唯一该做的,就是当个听话的好孩子。”
“我不会再怜悯你,也不会再对你心软。那些东西对你没用,你也从不被这些打动。对你,还是更不道德、更不正确的方式,才比较适宜——而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以赛亚。”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
是你自己选择的这条注定该被关在笼中进行教导的路。
“现在,你需要为你的这些行为付出代价、你需要被惩罚——足够让你学会以后绝不再犯的惩罚。”
以赛亚当然听不懂布拉德利说的那些话。
在他眼里,他的这位老师就是在发疯——鬼知道是因为什么。反正,事情从他进入那间休息室、与这人发生争执时就已经不对劲了……早知道他就该听康格里夫的,等到圣临节结束后再去找布拉德利的。这样,至少他在那间休息室里求救时就不会什么人都听不到了。
现在正值圣临节,所有人都忙着过节,鬼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遭人囚禁、失踪不见了。
又鬼知道这期间布拉德利还会发什么疯、对他做些什么——如果是以前,他还能仗着对这人的熟悉和了解有恃无恐,并不担心自己会真被怎么样。但现在,情况有变、布拉德利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疯,过去的那些经验大半都无法再适用。经历了一次失败后,他也没兴趣再来拿自己去试探疯子的底线了。
……真是麻烦。
以赛亚轻轻挣了挣手,感受到那些锁链的束缚牢固:他的双手都从手腕到小臂到肩膀都被捆得严严实实,冰冷坚硬的金属硌着皮肤,两只手的手腕也被束得过紧地腕关节相撞,弄得他动一动都觉得疼。
更别提还有根锁链正缠在他的脖颈上,让他不得不顺着锁链的力道仰起头来,驯服地忍耐布拉德利那带着灼热温度的手指隔着薄薄肌肤按抚致命而脆弱的血管的不适。
“哈……”
他喘息着,既觉得那些金属质的锁链勒在皮肉上冷,又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正热得厉害,连呼吸喷出的都是滚烫的热气。
“您还想……对我做些什么呢?”他问,声音低而弱,还因呼吸困难而断断续续地不稳。但依旧带着难以遏制的讥讽:“原来在您看来……您对我之前做的那些,还不算惩罚呀……”
布拉德利因此手指的动作微微停顿。
“……那是惩罚。”
在垂目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后,布拉德利这么说。仿佛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审视与自我审视。
以赛亚感觉到又有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脸上,手指轻而柔地抚过他不得不闭上的眼睛,指腹把热与烫也涂抹在他的眼角和脸颊,一直到唇边。
他听见布拉德利低声道:“这也是惩罚。”
“…………”
布拉德利低下头来,捧着他的脸将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不容拒绝、也不容挣扎。
只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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