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是冲他来的,他必须把洛书槿摘出去,“放下他,我和你走。”
“crazy!”男人鼓掌,用并不流利的中文说,“你是个男人。”
“我只是一个alpha。”
钟忻接过昏迷的洛书槿,用oga的手机给姜末羽打电话。他的膝盖酸胀到失去知觉,全靠惊人的毅力才不至于跪倒。
“喂?”
钟忻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平稳如常:“小槿在这边睡着了,你的车呢?”
“马上到。”姜末羽说,“但我进不来小路,你们出来。”
钟忻看了男人一眼,后腰立刻被抵上两把枪。
“好。”
“你想英雄救美吗?”男人饶有兴致地说,“可惜我们的任务目标只有你。”
“那就更好办了,我送他回去,然后再回来。”钟忻举起双手,“我没有任何武器,也不可能跑得过你们……你知道他父亲的身份,把他牵扯进来,可能会惹上麻烦。”
男人抽了一口雪茄,大度地说:“没问题,但你只有三分钟时间,如果被我们发现你做了手脚,我发誓会用子弹射穿他的心脏。”
“成交。”
钟忻背着洛书槿往外跑,一个月前,祁卫标记他的时候将他大腿韧带拉伤了,因此尽管oga身量很轻,可他却觉得自己要被压垮在地,每个步伐都很困难,像是踩在泥浆里,越陷越深。他咬牙加快速度,姜末羽的车就在拐角处等着,马上就能到了。
这是他和祁卫之间的事情,绝对不能连累洛书槿和姜末羽。
“钟忻!”
看着钟忻背来洛书槿,姜末羽大惊失色,连忙问发生了什么。钟忻不知道哪来的灵感:“小槿的信息素有些异常,你快带他去医院,联系他爸爸……快去!”
姜末羽抓住钟忻的手:“你呢?你要干什么!”
“我的手机掉在火锅店,拿了就打车回来。”钟忻甩开他,头也不回地跑,“先看小槿,快去吧,我马上就回来了。”
我,马上,就回来了。钟忻知道姜末羽担心他,但只有洛书槿出问题,姜末羽才可能产生动摇。他在心底默默道歉,再一次选择与姜末羽分道扬镳。
同为alpha,钟忻揽过所有的危险,要姜末羽去救自己的oga。
姜末羽搂着oga,在他后颈发现针孔痕迹,心急如焚,只好开车去医院。深夜的街道空旷寂寥,透过后视镜,他看着钟忻跌跌撞撞地跑过街角,暗红的围巾被风吹散,像是划开的静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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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卫站在凌晨的唐人街道,手里攥着被地面积水沾湿的围巾,一言不发。
他几乎可以想象钟忻用围巾捂嘴笑的模样。身后助理撑着伞,听到耳麦里的消息,对祁卫说:“先生,您给钟小少爷的银行卡激活了。”
“谁在走账?”
“钟艾国。他把钱挪到皮包公司,然后分到境外户头里面下注。”见祁卫面露愠色,助理更小声地说,“从账面看,从三个月前,他就重拾老本行参与网络赌博。目前已经输了一百四十七万,抵押了一百万的不动产。”
“医院那边?”
助理很为难:“钟佳三个月前就已肾衰竭去世,被钟艾国草草下葬,没有对外宣布消息。”
所以连他们的儿子也不知道,最心疼的妹妹已经撒手人寰。
“钟小少爷打回去的钱,包括您给的两百万,全都被钟艾国拿去赌博。”助理接着说,“医院那边也没有告诉钟小少爷。”
所以只有钟忻被蒙在鼓里,不要命地打工赚钱,甚至爬上祁卫的床,都是为了给他死去的妹妹挣手术费,然后转头就被赌鬼老爹挥霍一空,周而复始。
“他一直没问过?”
“钟夫人说钟佳剃了头发不愿意打视频,有时会找别的女孩模仿钟佳的声音,让他们语音聊天。”
所以钟忻会更加心疼自己没有给钟佳攒够手术费,一遍遍听那些语音消息,得到那转瞬即逝的慰藉。
祁卫早该察觉不对的,人一旦沾了赌,那就是行尸走肉的欲望囚徒,没有回头的路。作为更有阅历的年长者,他应该在。”
祁楷再次把茶杯递给钟忻,这一次钟忻双手接过了,皱眉说:“我不明白。”
祁卫不是没有说过自己的家庭情况,但钟忻知道的也仅限于他有亲生兄弟。预料中的和睦场面没有出现,祁楷这样子倒像是和祁卫有血海深仇似的。
“明白与否对你而言不重要,难道你不清楚自己的使命吗?”祁楷用不加掩饰的审判目光注视着钟忻,“替祁家生下这个孩子,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很大一笔钱,你可以去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钟忻虽然习惯了苦日子,年少时家里好歹富裕过,因此在这样的情境下毫不慌乱,反而大脑更快地运转起来,飞速思考。
首先,祁楷和祁卫的关系并不和睦,两人存在某种利益纠纷,并且因为这个矛盾,祁楷将他绑架,不排除以此威胁祁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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