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周遭空气便胶一般也似凝滞住了。正房次间正用药吊子煎药,渐渐渗出一股药香在空中流动,方才略略冲散一点寂寥况味。赵玦出了流霞榭,因着满腹心事,一路行去脚步渐缓,终于停下,眺向远方出神。赵忠在旁等上许久,见赵玦始终不挪动,因劝道:“二爷,时气犹凉,保重身体,风……”赵玦回神,道:“她身子单薄……”这回答牛头不对马嘴,赵忠很快领悟,他这主子心思还在绕着原婉然打转。赵玦续道:“……长途奔波,舟车劳顿要格外辛苦。你吩咐下去,车马船只务必尽力布置,减轻颠簸。居家行旅用得上的各色丸剂膏药,包括给狗用的,都要备齐。”“……是。”赵玦移步回退思斋,思及原婉然有恙,心绪仍旧烦恶。不过他并非钻牛角尖之人,既然和原婉然的死结目前解不得,便转过念头,将脑筋动到生意上。他思索近几日各项待办事宜,头一宗决定不再宽延仁济堂的还债期限。在商言商,仁济堂的银根不是非抽不可,只消他抬抬手,给这家百年药铺一些工夫缓缓气,说不定能捱到翻身,最不济混个苟延残喘。可谁让它的东家也姓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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