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算她软磨硬泡把他泡成男朋友的仇的话。
“……”珠珠打量着燕煜,眼神渐渐露出狐疑:他别真是想来套她麻袋的。
珠珠脑子划过许多猜测,屏风前的人影始终也没开口,居然就这么不紧不慢,像是跟她硬耗到底的意思。
珠珠不想闹出动静,她眉头皱了皱,终于勉强挑了种还算客套的语气,虚情假意说:“不知魔君大驾,有何贵干?”
魔君没有说话,
高大冷漠的魔界来客一直没有说话,兜帽下的脸隐在阴影中,珠珠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他在以一种无比晦涩的眼神注视她,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珠珠搞不明白他发什么疯,她脸上虚伪的笑容很快落下去,露出不耐烦:“你到底来干嘛。”
兜帽下的人影终于冷冷笑一声,慢条斯理说:“苏珍珠,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差。”
他的声音低哑,像刀锋划过最粗糙的地面,有一种生来的孤傲和血气,和六合神州上所有生来养尊处优的王侯贵胄都不同。
他掀开兜帽,彻底露出一张如锋棱深刻的英俊容貌。
燕煜的容貌英俊,他看着是完全不合乎这份霸主实力地位的年轻,却更有远远超乎年纪的成熟气魄,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深褐色的眼眸,锋冷如鹰隼,沉寒如刀尖的光。
珠珠斜眼瞧着他,没被他那一身凛然气魄震慑,她心里冒出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咦~他老了好多啊。
以前他是个少年郎,虽然冷漠孤傲,总还是透着年轻气,感觉和她一样是青春靓仔,但五百年过去,再看见他,少年气已经褪尽了,全然是个锋棱沉厉威仪森森的青年霸主——已经不配算她同龄人了,像变成个陌生的人了。
燕煜一眼就抓住她的眼神,恣恣呵笑:“怎么,才五百年过去,已经嫌我老。”他的声音平静,刀锋似的眼神却已经变得森厉,渗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沉沉威压。
珠珠:“……”
前情人这点就很烦,像肚子里的蛔虫,非常了解她。
而且只有他了解她,珠珠不了解他,毕竟她虽然偶尔发点小疯,大体也是个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神经病的脑回路。
以前燕煜就有点大病,这些年过去好像大病更深了,珠珠一个字也懒得和他废话,指着门外:“滚。”
燕煜没有走,他用会让人头皮发麻的眼神久久望着她,突然低笑:“你不想知道琉璃珠在哪儿?”
他实在太了解这小臭鸟。
哪怕知道是个钩,少女果然还是忍不住咬钩了,立刻扭头看他:“琉璃珠在哪儿?”
燕煜慢条斯理:“你不是知道吗,就在婉秀体内。”
珠珠:“……”她整个人差点气裂开。
可恶!真想把这个傻叉给裂了!
珠珠深呼吸,抑制杀人的冲动,把手摊开:“拿出来,还给我。”
“拿不出。”燕煜说:“婉秀在母胎里受过胎毒,生来病弱不堪,性命危浅,为了救她的命,我把琉璃珠融进她体内,吸收她体内剧毒,琉璃珠已经与她融为一体,取不出来。”
珠珠再也忍不住了,拎起手边的枕头扔过去:“那你说个屁啊?!”
带着凤火的枕头狠狠扔到魔君身前的黑雾,刹那四分五裂,烈焰四起,更衬的她凤眸熠亮冰冷。
她只穿着单衣,坐在床边震怒如雷,被褥团卷在身侧,乌发雪腮,容光濯濯,又有硬骨的劲气,又有艳若桃李的娇靡。
燕煜本是好整以暇戏弄小动物似的望着她,望着望着,呼吸却不自觉地先紧了。
他脑子里翻涌着很多根本早该忘了记忆,肮脏的靡烂的记忆。
苏珍珠是一头小凤凰崽子,被以王侯霸主的教导教养长大的北荒少君,娇蛮凶横,贪婪好欲,从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所以她喜欢什么,就要抓到手,好好玩弄一通。
他少年时不过卑弱庶子,在魔宫里不值一文,为了博得魔界摄政侯尹灌的支持,潜伏来长安学宫做质子,准备伺机盗走北荒琉璃珠,回去救活婉秀,从而拉拢魔界世族,逼宫夺位谋划大业。
这都是早计划好的。
可他却机缘巧合被苏珍珠看上。
苏珍珠这臭鸟崽子从小就娇蛮高傲、贪淫好色,看上他的脸,一开始就热情缠着他不放,软磨硬泡要他给她当情人,等得了手,就更变本加厉,把他当条大狗一样牵着、作践着,什么时候来兴趣了要缠弄他、就不管不顾变着法缠弄他,每次亲吻都像没开化的小畜生,兴冲冲必咬得他鲜血淋漓、伤痕累累……更可恨是,她仗着年纪小生得好,风流浪荡到处招惹人,那时候他几乎每几日就要被人背地里寻仇、打架,更甚者被人暗杀,不知道白挨了多少的打,又费尽心机杀了多少人,动辄料理伤口、毁尸灭迹,日日不得闲,晚上刀都得枕在枕头底下,睡不得一个好觉……
……那是他最年少狼狈的岁月,多拜她所赐,桩桩件件,全是她干的好事!
从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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