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身份后,一瞬间便放松下来,他说:“长官,来视察工作?”
周砚山眼神淡淡的,神情像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白徵故意这么问,他当然知道,这地方贫瘠荒芜,哪里有什么值得周砚山这种级别的人物好来视察的。他这是变着法儿地说“你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
周砚山本想直接无视白徵,但他还是没忍住朝alpha裸露的上半身看了一眼,视线扫过他白皙泛红的肩,挂着晶莹水珠的脖颈好像格外引人遐想。
“没规矩。”周砚山留下一句话就错开白徵走了过去。
白徵转过去倚在院墙边缘,看着走过来的朝海对周砚山恭敬地敬了一个礼。
好吧,白徵承认,他确实不想像其他人一样对周砚山毕恭毕敬,这男人在白徵小时候可与现在完全不一样。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能对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白徵不得而知。
朝海走过来,他和白徵一起进了宿舍。
朝海问:“他怎么来了?”
白徵脸色微滞,笑笑:“谁知道呢。”
白徵想起和周砚山第一次在阿瓦图克见面的场景。
执勤点分四个,分别在基地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每个执勤点呆两个半月,一年中有一个月可以休息。虽然说是休息,但也是在军事基地里,每天都要训练,白徵觉得还不如在执勤点悠闲。
半年前,那天白徵刚从执勤的岗亭回来,迎面在院子里就遇上了周砚山,准确来说是撞上了,两人当时靠得很近,脸和脸的距离大概能让白徵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其实白徵心跳得很厉害,整个人都怔住了。而周砚山冷静得很,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只说了句“抱歉”就绕开白徵走了。
白徵看着周砚山的背影,激荡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周砚山穿了一件黑色的体恤和迷彩裤,个子很高,背影仍然挺拔,背肌的线条隔着一层衣服显露出来。时间似乎并没有从他那里夺走什么,他还是白徵记忆中的模样。
没过一会贺临过来了,他问:“队里来新人了?”
白徵沉默了好一会,才把视线收回来,他心不在焉,也搞不清楚状况,说:“没听说。”
傍晚时分,白徵坐在区里唯一一颗老树下。斑驳的树影浓阴之下,他坐在盘桓的树根上,看着周砚山和alpha们的队长站在一起交谈。
周砚山的出现太突然了,时隔这么多年,白徵没想到居然在这里再一次遇见周砚山。然而令人沮丧的是,周砚山似乎已经不认识他了。
周砚山不经意转头,与树下的白徵对上了视线。周砚山的五官攻击性十足,高鼻深目,睁眼时的棕色瞳孔,令白徵想起丛林里的野兽,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流露出凶残的光。
说来很奇妙,这当儿吹来一阵风,将那棵已有几十年历史的榕树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白徵拿在手里把玩的一朵白色茉莉花被吹远了,落在周砚山的脚边。
这棵合抱粗的万年青,树枝伸展延伸数米,叶片枝条极盛,像一把被褐色和浓绿渲染的大伞。白徵穿着常服倚着身后深灰色的树干上,样子懒散。风吹树动,白色常服也在晃动,清风好似在白徵身上跳舞。他用这双漂亮的浅色眼睛肆意地注视着周砚山。
突然间白徵被风迷了眼,再睁眼看去时对方已经离开。他自己都觉得奇怪,心里涌起了一种微妙的感觉。这隐隐让白徵觉得有些失落,但失落背后却因此隐藏着一种兴奋。部队里一成不变的生活令人感到枯燥,偶尔出现的人或者变故可作为无聊日子的调味剂。
后来贺临来喊他,说队长让他去上校的办公室一趟。两人一起往队里走,路上贺临注意到白徵奇怪的表情,问了句:“你笑什么?”
而白徵仍带着那种浅笑,眼睛看似盯着前方,可显然不是在看路,他说:“我有吗?”
贺临生性冷淡,也不喜欢过多打探别人的心情,只是他想到刚才遇见的男人,便说:“我刚才看见队里来了个男人。”
他说:“恐怕很符合你的癖好。”
白徵沉默了一阵,说:“我知道。”
白徵的审美很奇怪,他不喜欢菟丝花,但喜欢的几乎永远都不会在oga中间出现。alpha之间相斥是本能,白徵也很难对别的alpha产生好感。
上面长官找他,白徵心里已经有了些头绪。对方说了一些褒奖的话,说白徵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试图把他的虚荣心满足了,位置抬高了,适时地讲为这个国家服务,为人民服务,再下达命令。这一套流程下来,其真实目的不言而喻。
其实都只是为了满足他们自己的私欲。普通人的疾苦他们未必真的愿意看见。
他刚从办公室出来,沈默就赶来了,出去后他们才开始交谈。
“给我安排了一个监视人的活儿。”白徵说。
“这次的目标任务是个厉害角色,他来是调任,”沈默说,“我会想办法把你安排到他身边。”
“为什么要监视一个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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