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师尊第一次见到徒弟时,看见的是缓缓抬起的满是泪痕的面庞,那眼睛里只有空洞的无望。
然而这眼瞳很快倒映出师尊利落的剑招,无望变成了炽热的渴盼。徒弟拽住师尊洁白的衣摆,对他深深叩首,求他收自己为徒。
师尊面无表情地把徒弟拎起来,看了眼自己多了个红手印的衣摆,在心里喷了一句你他吗的。
师尊皱眉,盯着徒弟满是泪痕和血迹的脸,冷声道:“我没收过徒。”
徒弟说:“我会是您最可靠的座下首徒。”
师尊说:“你太小了。我不会带孩子。”
徒弟说:“我九岁了。弟弟妹妹都是我带大的。洗衣做饭洒扫这些我都能做,只要您愿意教我术法。”
师尊问:“你要学法术给家人报仇?”
徒弟说:“拜见师尊。”
师尊说:“我没说要收你。”
徒弟说:“拜见师尊。”
师尊说:“淦。”
师尊说:“事先说好。我会对你很严苛。你可想好了?”
徒弟说:“收悉。”
二、
师叔第一次见徒弟,是在历练归来那个聒噪的盛夏。
师叔早就听闻自己二师兄收了徒,刚回来就兴冲冲地跑去二师兄山头看小师侄。
师叔对小师侄充满了好奇。他的二师兄是一个经典的师尊形象。该怎么说呢,四季如一的整肃白衣,终年不变的性冷淡气息,俊俏的面容挺拔的身姿冷漠的神情,还有几百年了从没收过徒,甚至名字还叫楚清帘……要素太齐全了!如果小师侄也……那么……
师叔很担心师尊的屁股!
但是这可以说吗,这不可以。他不能用自己的江湖?阅历玷污二师兄心智的纯洁性。
师叔三窜五窜窜到师尊山头山脚下的小溪旁,正好撞见在洗衣服的一条大煤块。
……不是等会儿?
师叔定睛一看,才意识到那煤块应该就是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小师侄了。
徒弟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认认真真地锤锤打打,突然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问道:“小东西,为什么不去树荫下洗呢?”
徒弟一抬头,被师叔脸上灿烂的阳光迷了眼。徒弟回答:“这两块石头趁手。您是?”
师叔:“你师叔,大概。我给你把这石头搬到树荫下边何如?”
徒弟摇摇头:“不了谢谢。师尊说让我多晒太阳,好长高。”
师叔瞳孔地震。且不说多晒太阳能不能长高,晒成炭了还不收手吗??
师叔定了定神,指着那堆衣服问道:“你洗的可是自己的衣服?”
徒弟:“是我的和师尊的。”
师叔定睛一看,里边有一条明显不属于徒弟的底裤。师叔持续瞳孔地震。
师叔面露不忍,蹲下摸了摸徒弟的头:“小东西,要不要我教你净衣术?”
徒弟眼睛亮了:“先谢过师叔!”
师叔口授法诀并乐此不疲:“还有干衣术。而且这两个术法不止可以用在衣服上,相当便利。”
徒弟眼见他光用法诀就把自己师尊的衣服变得干干净净,自己在自己的衣服上试了一下,发现没用,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师叔。
师叔:“呃,你多大来着?”
徒弟:“今天应当正好十二。”
师叔:“修术法修几年了?”
徒弟:“暂未修习。”
师叔:“噢,不好意思。这个诀就是天纵奇才也得修个三年法术后才能使出来。嘿嘿。”
徒弟:“……”嘿嘿什么啦。
师叔:“呃……我有龙须酥你吃不吃?”
徒弟:“多谢师叔,但我还要洗衣……唔……”
师叔:“拿来吧你。”趁其不备往他嘴里塞进一块龙须酥。
徒弟被糊了一嘴龙须酥。甜蜜的糖丝在嘴里化开……但没完全化开。徒弟张不开嘴了。
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这样甜的东西了。
师叔笑眯眯问:“好吃吗?我自己做的。你有空过来跟我一起做吧。”这小子看起来吃苦耐劳,抓来做壮丁,爽内!
徒弟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呜呜声。师叔愣了一下,猛然醒悟:“噢对不起。”并往徒弟嘴里施了一个湿诀。
师叔热情地介绍道:“其实龙须酥要一丝丝扯着吃才香甜,但是因为我湿诀使得特别好所以我个人喜欢直接塞嘴里……”
徒弟:“……”
师叔:“好吧,你继续洗,我骚扰你师尊去。我是说叨扰。”
徒弟对他行了一礼,目送这人窜上了山,对师尊即将被打搅的清净默哀了一息。
三、
师叔跑到师尊屋里的时候,看到师尊正在品茗。
“师兄我给你带了龙须酥!”师叔兴冲冲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放在师尊几上。
“多谢。”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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