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的女子确实如赤那展川所言,眉眼之间和她有相似之处,可经不起推敲,因为相似点并不多。
只是乍一眼看过去的相似。
所以,她在他心里,真的只是一个被赋予了别人灵魂的替代品罢了。
他对她的好,都注入了关于另一个人的思念和愧疚。
第62章 绊脚石
只有这样才符合逻辑思维吧。
不然他怎么可能提出要她和亲?不然他凭什么对她这么偏爱?不然她现在居住着的西苑,怎么可能在他们相识之前就已经着手准备着了?
因为这些本都是属于另外一个人的。
一个走在她前边的人。
只有这样才会说得通。
踩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享受着完全不属于她的幸福。
她宁可不要的。
商绾仪脸色有些发白,唇瓣紧紧的抿在一起,微微颤抖的双手变得一片冰凉,心脏好像被什么揪着了一样,隐隐作痛。
弯弯的睫毛也沾了泪。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手去用力擦了擦眼泪,忍着泪意把画纸折叠好塞回去原来的位置,也将书籍整整齐齐的放回到桌面上。
想着他应该也差不多处理完事情过来了,她抚了抚衣裳,撑着书案起身,小跑着往门外走,想要趁他回来之前离开,她没有稳定的情绪在这种情况下还与他见面。
可才刚到门口,就听到了武磐一句响亮的声音,“可汗晚上好!”
“嗯,回去吧。”他应了声。
“是!”武磐应完话,便大步离开。
接着便瞧到他的身影。
商绾仪一滞,反射性的侧过身去,掩盖的意味太浓厚,以至于他也愣了愣,迈步凑到她身前,牵着她的手把她身子摆正着面对他而站。
她又反抗不了,只是抿着唇,也不抬头,如兔子般红红的眼睛盯着地板看。
他的呼吸都顿了顿,大掌抚上她的脸,俊眉紧蹙在一起,担忧她,“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她说不出话,她感觉自己一开口就会溢出来惨烈的哭声,她也不想哭,可是他现在语气里头满满的都是担心,让她更加想要放肆的哭出来。
因觉得他的担忧都是给予另一人的。
因他此时又在透过她想念另一人。
她不说话,他更是不解和紧张,双手收拢着她的腰肢,把她扣进了怀里,语气更是轻柔了些,“瞧到什么吓到了?与我说说,嗯?”
她冰凉的手不自禁的握着拳,新长出来的指甲掐着手心,才让她有了点清醒,摇着头,哑着声音弱弱的说了句没事。
她有事也会说没事。
他已经看透了。
抱着她一下也没松开,指腹给她擦泪,“不要憋在心里,绾仪,你我是夫妻,理应是遇到了任何事情都可以互相倾诉的。”
憋在心里不仅对她不好,对他们的感情进展而言,也弊大于利。
她也想说啊,她现在也有许多问题想要询问他,可是,她要怎么说呢?她难道要在这里哭着耍着无赖问他是不是拿她当替身吗?
她以什么样的身份?
如赤那展川所言,和亲过来的女子,没有半点儿违抗的权力。
就算她是替身,只要他想,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当成替身,把面子撕了个破,到头来好像反而把局面弄得更僵更恐怖了。
“别哭了莺莺。”他语气中颇有无奈,揉着她的发安抚她有些激动的情绪,“早知我就该亲自带你过来的。”
他也是没有想到她参观他的房间也能被惹哭。
是刀剑太多把她吓到了?
“呜……”她微弱的一声哭腔从嘴边泄露出来,又被她极力忍了回去,“我想回去睡觉……”
她不要在这里了。
这里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可以。”他答,却不放开她,“前提是你先与我说清楚,为何哭?”
他总不能把她就这样哭得停不下来的送回去,问题不知道,问题没解决,让他怎么安心?
“呜……”她哭着哭着,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哭嗝,泪水更是肆无忌惮的染了她整张脸颊,“有耗子……”
为了保留为数不多的自尊心,她扯了谎。
他一愣,没想到是因为这,但这个原因对她来说确实是说得通的,她胆子小,会被耗子吓到也不奇怪。
吓得梨花带雨的更不奇怪。
他轻叹了口气,把人儿抱了起来,逗她,“就为了一只耗子把自己哭成这样,嗯?那耗子瞧到了都可以回家和亲朋好友笑话我家小娘子的胆子了。”
“呜……”
他笑了笑,轻轻拍着她的背,“大草原,别说有耗子,就算是看到了蛇也不奇怪。”
她有被吓到,眼睛瞪得大大的,比起耗子,蛇在她心里才是最恐怖的一种存在。
“没事。”他不再吓她,“有我在,不管瞧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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