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枚:小孩子的话,小时候的样子和长大后还是有一定差距的。有没有别的比较特别的特征,比如胎记什么的。]
白初贺几乎秒回,“右肩后面有一块月牙形状的疤。”
[牧枚:行,这个好,之后咱们挨个打听问问,总能找到的]
白初贺盯着“总能找到的”这五个字,没有再回。
后面似乎何复又发了一些消息,白初贺走了会儿神后才看清。
大致是何复和牧枚又讨论了下白初贺口中的“好看小孩”长大后应该是什么样子。
何复主张应该会是个帅哥,能让白初贺小时候就觉得好看的,至少不会比白初贺自己差,可能就和白初贺这种类型差不多,长得好看,打架贼猛。
何复不太懂那些眼睛的形容词,想了半天,“就你们女生说的那种桃花眼,应该就那种。”
牧枚持相反意见,认为白初贺的描述更偏向于可爱类型,这种小孩长大后应该会很乖巧,很讨人喜欢,也许是惹人怜爱类型的,说不定会是个病美人。
“初贺说过像洋娃娃,怎么可能是桃花眼,桃花眼攻击力很强,多半是那种比较温和的垂眼或者杏眼,皮肤白,可可爱爱的。”
之后何复和牧枚的对话逐渐从讨论上升到互相攻击,白初贺没再看,但心里回想着何复和牧枚的那些讨论内容。
牧枚和何复说的都不太贴合他印象中的小男孩,但真要他自己来说,却反倒很难具体描述出来。
他记忆里最深刻的是那个小男孩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叫他“小狗哥哥”的模样。
遥远的呼唤声似乎从记忆中逐渐漫出。
“——哥哥。”
“哥。”
“初贺哥?”
一声清亮的声音将白初贺从回忆中拽了出来。
白初贺抬头,正对上一双可爱鹿眼,睫毛微翘,阳光落在里面,盛满亮晶晶的颜色。
是白皎的声音,已经叫了他好几声。
“初贺哥,到海珠了。”
白皎有点懵。
大巴车已经到了海珠,学生们在签完到后陆陆续续地下车。
身边的座位已经空了,刚在握着手机坐在他旁边,安静地和他对视的白初贺仿佛只是他自己的错觉。
白皎不知道白初贺怎么了,他并没有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举动,也没说什么可能会招惹白初贺反感的话。
他只是在大巴车停在海珠的校外停车场时,扭头喊了几声哥哥,对白初贺说了一句“海珠到了”,仅此而已。
原本白皎还很开心。
虽然可能只是嫌后面吵,但白初贺主动坐到了他身边,这说明什么,说明白初贺最起码还没有讨厌他。
虽然可能只是随口一问,但白初贺在他肩膀不舒服的时候问了句是不是太挤,这又说明了什么,说明白初贺还会关心一下他。
白皎觉得自己的逻辑天衣无缝,没有任何问题。
在公园的偶遇有些太戏剧性,他没想到那天在白家拎着单肩包,看起来和不良学生毫不沾边的白初贺居然会打架,而且下手还挺黑,但白初贺似乎也没有对他的存在表示反感。
反正没有他那个梦里那样让人难过。
而且这一路上也都相安无事,白皎有点不明白,白初贺怎么在最后忽然变了脸。
白初贺刚才的表情反覆在白皎脑海里划过。
在他说海珠到了后,白初贺闻声从手机上挪开视线看向白皎,然后像没听明白一样,盯着白皎看了很久,目不转睛。
白皎不知道怎么了,于是很耐心地又说了一句,“海珠到了,哥哥。”
然后白初贺终于有了一点反应。
先是那双睡凤眼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被针扎到一样,随后白初贺平静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发沉。
特别像白皎那个梦里的白初贺面对他时的神情。
白皎当即被吓到了一下,僵坐在那里,没敢再说话。
他到最后也不知道白初贺怎么了,有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只是看见白初贺最后直接起身,一言不发地下车去了。
车上当时只剩下几个学生,或许是和白皎一样感受到了来自白初贺身上的压力,在白初贺经过的时候下意识让开。
白皎傻了,坐在原地。
“白皎,下车了,干嘛呢?”
许安然是班委,要负责点名,是最后一个下车的。她走过大巴座位中间的过道时看见白皎还坐在座位上,表情有点呆,那双鹿眼微睁着,眉尖耸搭,看起来稍微有些失魂落魄。
“白皎?”许安然伸手,在白皎的眼前晃了晃。
“啊。”白皎回神,赶紧起身下车。
海市是南方,即便是夏末也依旧闷热不堪。甚至因为梅雨季节的加持,空气变得湿沉黏腻,让人心里不太踏实。
白皎站在闹哄哄的学生人群外,眼睛搜寻着白初贺的身影,心里想的全是白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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