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理解,已经与金丹境界的大修士高度的重叠。
但此刻,伴随着楚维阳这一步回退,心神震颤之间,反而是老螺圣的全数情绪随着楚维阳的身形而被引动。
紧接着,楚维阳那略显得戏谑的声音落在了这空旷的外海之中。
“贫道为甚么要救你?救一个仇人?难不成螺圣前辈,觉得贫道也病瘟之气入脑,失了神智么?”
那略显得戏谑的声音之中,楚维阳尤还明晰的展露出了某种略显得狷狂的快意。
好似是落在老螺圣和所有人的目光之中,修为微末时的楚维阳更像是个散修,狠辣、果决,但却善蛰伏。
而如今声势鼎沸的楚维阳,愈教人见得他那元门圣宗掌教的狷狂与蛮霸一面。
他在“逆伐上境”,对于这个金丹境界的大妖这样的冷嘲热讽。
这会儿,因为通身几乎布满了那些密密麻麻的残碎螺壳,因而使得人无法看清楚老螺圣的面容神情的变化。
但是任是谁都能够明白的感触到,老螺圣的身形,在那一闪瞬间,有着明显的一顿。
紧接着,似是有无边的盛怒要从这位昔日长久驻足在金丹巅峰境界的大妖身上冲霄而起。
可是这样的盛怒气机在明确的酝酿之中,似是要勃发,但却未曾勃发,又复被老螺圣生生忍了下去。
而在这样条理清晰而且分明的变化之中,老螺圣艰难的躬下身去。
仅只是这样的动作,便使得老螺圣那通身残碎的螺壳在相互触碰之间发出脆响,更因为着躬身的挤压,而使得部分的螺壳碎片在发出不堪重负的支离破碎的声音,并且这种声音最终真个变成了接连不断的脆响。
有着殷红的鲜血顺着老螺圣的法袍滴落下来。
老螺圣的族地在外海的南面,自昔年证就金丹境界之后,历代的海潮厮杀之中,老螺圣都在面对着南面道城之中的元门金丹境界大修士。
如是时间一久,老螺圣遂累积下了很是浑厚的经验。
他甚是擅长应对元门修士。
不论是在斗法厮杀的层面,还是在这样的心境博弈层面。
他知道一位真正狷狂与蛮霸的元门圣宗掌教,到底想要看到自己的对手做出何等反应。
一味的顺从往往无法教他们满意,唯有这般震怒之中生生忍下心中怒火,反而更教其人快意。
老螺圣明白这些,而且为了真个活命,他也愿意这样去做。
“早先时,事关吾族与人族的灾劫而已,尽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实则无有甚么私冤可言,老夫与龙王亦是至交好友,早先时更是老夫一力襄助着龙王老兄证道妖神,山主的雅号,更是昔年龙王老兄所赠,说来说去,实则都有着缘法在的。
况且,冤家宜解不宜结,灾劫之中有些摩擦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老夫愿意赔罪,愿意与楚山主了结这诸般。”
果不其然,话音落下时,楚维阳也甚是配合的发出了几如狷狂的大笑声音。
而事实上,这一刻,楚维阳却有着几分的真实笑意。
眼前的老螺圣或许无法明白,作为一个真正驻足在一境界巅峰的修道之人,一旦为了甚么事情,要这样弯下腰来低声下气的与人奉请甚么,尤还以为自己是在忍辱负重,并且为自己的牺牲所陶醉,为对手的“麻痹”所沾沾自喜的时候,却浑然不明白——
这世上九成九觉得自己是故意装成猪猡的存在,最后都真个成了猪猡。
在楚维阳的眼中,老螺圣将会是这九成九里的另一个。
片刻后,笑声落下,楚维阳的声音再度响起。
“螺壳,贫道别的不要,螺圣前辈的螺壳遗蜕,可还有富裕的?送我一个罢!”
这话音落下的电光石火之间,是真个有着惊怒从老螺圣的心神之中陡然间勃发。
楚维阳的这句话,像是点醒了老螺圣一样,教老螺圣陡然间明白了早先时那不安感觉的因由何在。
可这一回,却是真个在那怒意陡然将要冲霄而起的闪瞬间,被老螺圣狠狠地咬着牙生生忍了下去。
甚至因为着某种心念的惯性一样,肉眼可见的,老螺圣的躬身,复又深深地低了下去。
“螺圣前辈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闻言时,老螺圣终像是收拾好了心神一样,缓缓地从躬身作揖的状态慢慢直起腰来。
“答应,老夫愿意答应!”
而在这样强自忍着怒意的平静回答落下时,老螺圣再看去,却是楚维阳那脸上随之露出的若有若无的笑意。
没出声,但在这一刻,却像是有着狷狂的笑声从他心神之中传递出来。
紧接着,像是昔日法相道周子的声音再度透过岁月光阴,映照在了老螺圣的心神之中。
“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那回声一息胜过一息,声声皆如耳光也似。
而原地里,老螺圣这一眼,越过了楚维阳的身形,看向远空之际那悬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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