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白奕秋来说,催眠等同于弥补现实遗憾的手段。
他有很多回头客,不惜花费重金,也要辗转来找到他,只求在梦里实现自己的求不得,怀念自己的已失去。
人生在世,谁又是一帆风顺、功德圆满的呢?仅仅是亲情爱情和梦想,就困死无数人了。
白日里他在孟宴臣面前嘻嘻哈哈,胡乱地说着荤话,看似游刃有余,完全占据主动权,实际上对方才是以静制动的那一个。
因为孟宴臣可以坦坦荡荡地在他面前换衣服,毫不在意休息室只有他们两个,门还是反锁的。可白奕秋却不敢利用这一点,在二人独处的时候放纵自己,为所欲为。
喜欢是索取,是放肆,而爱却是克制。
哪怕是像白奕秋这样的人,也有绝对不敢失去的宝物。再怎么口花花,只要孟宴臣轻描淡写地略过这个话题,也只能顺着对方,若无其事地贴贴,再度把欲望的洪水猛兽压到心底,笑嘻嘻地换衣服,一起去做运动。
——真·做运动。
“球类运动,不是弯腰就是跳跃,你的身体吃得消吗?要不我们去射箭吧。”
“可以。”
傍晚的时候,白奕秋把孟宴臣送回了家,肖亦骁耐着性子等到两人独处,才拉着他说小话道:“不是吧?他现在连车都不能开了?怎么说晕倒就晕倒呢?吓死我了都。”
“都说是低血糖了,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白奕秋一本正经道。
“真的假的?我怎么感觉你满脸都写着在撒谎呢?”肖亦骁将信将疑,“昊子他们都猜是抑郁症来着,我也不懂这些东西,你不是最好的心理医生吗?这病能治吗?”
白奕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其实也没怎么撒谎,只是真真假假地混合在一起,引导着身边的人往这方面想。
于是含糊道:“抑郁症要是那么好治的话,自杀率也不会那么高了。我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的。”
肖亦骁抓耳挠腮,顿时紧张兮兮。白奕秋知道,他们的对话要不了多久,就会添油加醋地传遍私密的朋友圈,继而传到孟家父母耳朵里。
这是再好不过的了。——指望肖亦骁能保密,那不如指望许沁没有恋爱脑。
白天不敢去做的事情,在夜色的笼罩下,自然可以接着做完。
这就是催眠的意义。孟宴臣绝对信任他,所以在梦里几乎任他摆布。
“我可以把你绑起来吗?”还是在那个休息室里,白奕秋认真问。
“为什么?”孟宴臣右手推推眼镜,带着一点好奇和不解。
这个梦尤其的逼真,因为时间的相近,记忆的重叠,休息室里的物品都1:1地还原白天的位置,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孟宴臣甚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在梦里。
“因为我实在是很想尝试一下,完全控制你的感觉。”白奕秋目光幽暗,充满侵略性的目光视奸他的每一寸肌肤。
“你不是已经尝试过了吗?”孟宴臣冷静地反问,“手铐、领带之类……”
“昨天吃过的饭,今天也还得再吃呀,不然我会饿死的。”白奕秋眼巴巴地提出诉求,“好不好?”
“不好。”孟宴臣果断否决,“我不喜欢被绑起来,那太奇怪了。而且留下痕迹,被爸妈发现的话就说不清楚了。”
白奕秋惊讶地看他:“这是在梦里呀,不会留下痕迹的。”
“……”孟宴臣怔了怔,恍然大悟。
“你以为我们是在现实里?”白奕秋陡然兴奋起来,“哇,你居然愿意思考现实里被我绑起来的可能性!我太感动了!”
这话从白奕秋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怪怪的?
孟宴臣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确定是梦的话,那种果决和坚定的态度,一下子就模糊软化了。
他觉得很荒谬,可是又不知为何,无法抗拒白奕秋。
察觉到恋人这还不算恋人?的松动,白奕秋马上打蛇棍上,殷切地问:“项圈可不可以?”
“项……圈?”这个词对孟宴臣来说,不亚于学渣听到了拉格朗日函数。
这东西不是给宠物戴的吗?哦,好像也不是,他好像在那次和叶子去livehoe看演出的时候,看到有人戴着。
白奕秋打了个响指,休息室明亮的灯光蓦然暗了一些,好像情趣酒店的打光,笼罩着暧昧的颜色,把孟宴臣象牙白的衬衣都染成了温柔撩人的粉,疏离的气质立刻打了个折扣。
只要没有坚决的反对,那就等于同意。白奕秋拿出了黑色的项圈,凑近孟宴臣,给他戴上。
这项圈的造型平平无奇,乍一看甚至有点像比较大众的chocker,但上面明明白白地刻了白奕秋的名字,一下子就把这个项圈玩出了某种不可言喻的暗示意味,霸道的控制欲倾泻而出。
孟宴臣略有点不安。他反而是很容易感受到这种微妙暗示的,因为在名利场上,大家都衣冠楚楚,一句话绕三个弯,很多时候,一些心照不宣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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