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给我们三个都取了字。”凌策道。
凌氏道,“是嘛,这可是喜事,快与姑母说说。”
他们三人师出同门,老师乃是大唐有名的大儒,名叫徐洞达,出身山东士族,曾经是两代半的帝师,十五年前致仕在长安定居。虽然他作为帝师教的那两个皇帝一个赛一个的萌,但他也曾教授过当今圣上,只是没有名分罢了,当今对他老人家十分敬重。有了个身份,徐洞达简直是天下莘莘学子最向往的老师。
天下才俊都争相拜名师,而这些大儒们也以收到出色的学生为豪,因此哪年都少不了一番争抢,徐洞达七十高龄,可是下手又快又准,两年功夫便先后把凌策、符远、魏潜三人划到自己跟前,并宣称这三人是关门弟子,此后再不教授学生。
是人长着眼睛都看出这三人的不凡,徐洞达为自己一生画上了一个辉煌有力的结尾。他为人师的生涯也如一篇锦绣文章,凤头、猪肚、豹尾。
“我的字是长信。”凌策的名字是一个“策”字,策,谋也,凌策人如其名,心中自有丘壑,因此徐洞达不强调让他出奇谋划锦策,而是期盼他谋中有信,不要走歪路,一生有信,做个坦荡荡的君子。
凌氏道,“果真是好字。”
“符兄字长庚,魏兄字长渊。”凌策道。
鱼龙潜长渊,可见徐洞达对魏潜期望最高,凌氏学问不错,可想不明白符远的字有何深意,“为何偏偏符外侄取了长庚二字?”
第六章 书
凌策迟疑了一下,看向符远,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符远倒是不在意,笑答道,“老师的好友智一大师曾言我是短命之相,老师便赠长庚二字,盼我长命百岁。”
“大师可说了破解之法?”凌氏关心道。
符远道,“大师说修身养性便可破此相。”
凌氏点头,“这便好。”
崔凝心下黯然,与二师兄这般相似,可不就是短命吗?
常言道,美人多有相似之处。其实符远的五官与道明二师兄长得并不是很像,只是那种温文中隐含不羁的感觉很像。道明表面看上去是君子温如玉,可是崔凝最了解他,他骨子里一点都不温和。
想到他临终前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崔凝眼睛便是一酸。
符远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心里有些奇怪,他当然不会以为人家是心疼他短命,只觉得小姑娘也太爱哭了点。
又说了一会儿话,凌氏便安排他们休息去了。
凌氏自然也看出崔凝今天情绪不大对头,却也没有急于数落,只令崔净好好陪着她,自己拉着凌茉回屋说话。
姐弟三人往后院去,崔净还没有说什么,崔况便老气横秋的道,“二姐,你今日失态了。”
“师太?”崔凝琢磨就算自己长大也只能是道姑。
“妹妹!”崔净有些恼她,“八岁也不算小了,怎能……”
“大姐。”崔况打断她,很是公允的道,“你也不如往日稳重。难道是因为他们三个生的好?”
“瞎说什么!”崔净对弟弟妹妹束手无策,一个傻,一个却精的跟鬼似的。
“唔。”崔况沉吟了一下,“大姐确实到了思春的年纪……罢了。我去找表哥他们。”
崔净脸色唰的涨红,“你去干什么!不许去!”
崔况歪着脑袋,包子脸上慎重又狐疑,“父亲不在家,我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去招待表哥和他朋友不应该吗?”
崔净气结,很多六七岁的孩子连话都说不全乎,偏自己摊上这么个从娘胎里开始做学问的弟弟!
崔凝听了这半晌,算是明白了大概,于是劝慰道,“我听一个老婆婆说男娃娃七岁是人嫌狗憎的年纪,大姐别跟他生气了。”
“你说错了。”崔况郑重道,“我还有四个月才满七岁。”
崔净心赞妹子总算说句靠谱的话了,便就敛了羞恼,赶走崔况,“去去去,快走!”
待崔况负着小肉手迈着小方步离开,崔净才真正松了口气。
姐妹两个一并往院子里去,小径上没有一个人,侍婢也都只远远跟着。
崔净见私下无人,忍不住小声问崔凝,“你说他们三个,哪个长得最好?”
“符远。”崔凝觉得这世上没有人比得上自家二师兄。
“什么眼神呀!”崔净道。
崔凝问道,“那你觉得谁长得好看?”
崔净张嘴就想说凌策,但转念一想那将来是自己的妹夫,怕是不好多嘴评价,于是想了想道,“还是魏郎君生的最好。”
她说的倒是公道话,魏潜是三个人里头五官生的最精致耐看的一个,个头也高,只是他的性子不如另外两个招人喜欢。
“可我还是觉得符郎君好。”崔凝固执道。
“怎不见你夸表哥?他可是你未来的夫君。”崔净掩嘴笑问。
一提到这茬,崔凝顿时变成苦瓜脸,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崔净心想妹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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