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snow平时是喜欢听我讲笑话的,虽然有时候我的思维跳跃的太快会让她感到困惑——这没什么,人们经常对我感到困惑。我没想到的是自己在这种情形下把这个笑话讲出来了——我甚至不能直视她的双眼观察她反应。陆承东身后那帮人被我逗得哈哈大笑。陆承东本人双手插兜,头撇向一边。,斯芬克斯遮住了我的部分视线,我看不清他的脸。
???????演出不能停。我清了清嗓子,接着刚才的话头解释,“还是我那个普华永道的朋友,她有一次问我,到底怎么样可以做一个有趣的人——像我一样,什么事情都可以轻松拿来逗别人笑。我说为什么你对这个有执念呢?’有趣‘这件事情本身其实一点也不有趣。你知道为什么有的人什么都能拿来开玩笑吗?因为他们什么都他妈不在乎。对,没错,这就是当个有趣的人的唯一前提条件:什么都不在乎。我外公去年得了老年痴呆症,我回家的时候大家气氛就很沉重,觉得很难过,因为以后照顾外公会很麻烦,他会渐渐忘记我们是谁,忘记自己私房钱放在哪儿,忘记已经81岁了,结过婚,他可能某天早上起来就会说他要去上学参加法语考试之类的。我妈看起来也很难过,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到最后照顾我外公的人也不是我。但我想安慰我妈,我跟她说,别难过了,这不挺好的吗,他会越活越年轻的。“
????有手搭在我肩上。snow的笑声其实很好辨认,分贝也不小。可我刚才太紧张了,根本没有注意到。但她的手捏着我的肩。这个段落要讲完了,我才敢看自己面前的斯芬克斯。它耳朵竖了起来,身体也没有再伏低紧绷。所以陆承东说的是真的,讲笑话能让斯芬克斯平静下来。
????我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在脑子里快速编排了一下自己帮人写过的单口喜剧稿子,开口继续。我肩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撤回去了。我壮着胆子,试探性地往前一步,见它没反应,再抬腿向前。斯芬克斯现在离我不过咫尺之遥。但要我做出把手放到它头上这样的举动,我还是做不到。这个小小的念头打断了思路,我一下子卡壳了,张了张嘴,十几秒的沉默,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斯芬克斯的眼睛眯起来,又开始发出那种低低的吼声了。搞什么,要我给你讲一个小时专场么?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蹩脚的口哨声从另一个方向响起。斯芬克斯、我还有陆承东同时扭头,看见snow站在一根柱子旁,手里举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古代宫灯。
????陆承东难以置信地盯着snow,大声问她你在干什么。但snow好像没听见一样,她的表情像冬夜里刚覆上屋顶的一层薄雪,手里拿着灯笼,对着斯芬克斯左右摇晃。微弱的光映着她的精致五官,羊头狮身兽的目光聚焦到了这小小的光源上,头部也随着snow的动作左右摇摆,像一只看见逗猫棒的幼年小猫。
????“我看小红书上说的。它们喜欢这种东西。”snow看了慢慢靠近她身旁的我一眼,小声解释。
??????”小红书上会有这种东西的吗?"
??????”有的呀。我刚刚搜的。有人养这个的。“
??????”那小红书上有没有说别的?“
??????”说它们怕水,还怕火。“
??????要在这栋建筑里找一条河肯定是不现实的了。我张望四周,发现只有陆承东身后的几个玻璃展柜里放着易燃物:像蝙蝠侠斗篷那么巨大的折扇,还有团扇。看不清了。离得太远。我心生一计,从snow手里拿过了那盏灯笼,慢慢地把斯芬克斯的注意力从她身边引开。我往陆承东的方向靠近,他身后的工作人员都四下逃散开了,消失在四周围的黑暗里。穿着紫色西装的男人双手插兜,他左手腕的金色劳力士在火光下看起来格外显眼。我走到他身旁,把灯笼递给他。陆承东对我挑眉,手却还插在兜里。
??????“你拿着这个吸引它注意力,我去把后面柜子里的扇子拿出来,然后我们把灯笼和折扇都点着。”我尽量让自己语速放平缓,“它怕火,你把它震慑住,你们的人就可以制服它了。”
?????我看不懂陆承东脸上的表情,但能看到他额头上沁出的一层薄汗。他从我手里接过灯笼,低声问道,“那你呢?"
?????”我?我和snow要去四楼。“
?????我这句话刚说完,他脸色就变了。我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他松手把灯笼丢到地上,然后狠狠踩了几下,火光灭了。
?????”我不会让你带走雪儿的。“他冷冷地说。“你俩不能去四楼。”
?????斯芬克斯仰头,发出古怪的嚎叫,听起来像品味古怪的音乐人把濒死的大象嚎叫和斯巴达人的冲锋号角混在一条声轨上,这个声音震的我耳膜发疼。羊头狮身兽冲我扑了过来。陆承东推了我一把,自己闪到另一根柱子后面去了。是求生本能让我迅速滚到一旁去,躲过了它的扑击。斯芬克斯扑倒了那一个玻璃展柜,多米诺效应让后面的几个柜子也摔的粉碎,我现在倒是可以不费力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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