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分的交握,余渊很快抽回手,而后淡淡道:“余渊。那就交给你了。还有,他今天吃过冰淇淋了,一天最好不要吃两个。”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耿乐尴尬地笑笑,“这样吗,那不吃了。”搬进公寓的第一晚, 苏阳还是熬夜了,不过睡得不错,满打满算有五小时保命睡眠时间。他今天不用再去耿乐那边,昨晚回来前两人分好了工, 接下来的两天里, 完成各自那部分任务就行。如此安排主要还是因为, 苏阳看到公寓的书房更大,人体工学作座椅更适合连番熬夜后僵硬的肩颈。本来想着今天不出门,小白不接走也没问题,但余渊说已有安排,还会晚点送他回来。小白上了车, 乖乖坐在后排儿童座椅上,规规矩矩系着安全带。他今天穿蓝白条纹卫衣,外面是深卡其色背带裤,头戴一顶柠檬黄盆帽,俏皮又可爱。但脸上是与打扮不匹配的一本正经, 安安静静看着车窗外。“听不听歌?”余渊打破一路沉默,按开车载音响。纯黑星空顶车厢内响起儿歌旋律, 很快脱的那种。余渊开车坐车都没有听歌的习惯。这是钱忠昨晚加班的成果, 紧急咨询了公司已婚已育的职员, 适合这个年龄段孩童听的歌有哪些。晚上八点下班时间, 接到上司来电有多心惊就不用赘述了, 更震惊的是他只是问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末了还真诚表达感谢。然后余渊座驾就有了一百多首儿歌曲库。但钱忠的努力似乎在小白这里并不奏效。余渊通过后视镜观察儿子,发现他没半点感兴趣的样子。只看到他抿了抿小嘴巴, 似乎忍耐了一下,最终说:“父亲, 这个歌不好听。”余渊深表同意,这儿歌吵得他头疼,关了音响,又讨好地问:“那你喜欢什么歌?”小白脸蛋转回车内,想也不想地说:“叭叭听的歌。”“那你爸爸平时都听什么歌?”小白仔细想了想,“很快的,听不清楚的,又说又唱的。”“…………”余渊心想那更吵。没多久听到儿子很严谨地补充:“但是他工作的时候听披头发。”
“披什么?头,发?”余渊再次陷入儿子的迷惑发言中,但他已经很习惯了,并不影响他单手打转方向盘,利落倒车入库。小白知道到地方该下车了,‘咔’一下解开安全带,“嗯,他们还有个名字叫甲壳虫。父亲你没听过吗?”儿童安全座椅架在车后排,垫高不少,小白蹬了蹬小短腿,侧身跳下来。余渊帮儿子拉开车门,纠正他的说法:“那叫披头士。”小白没听出个所以然来,眨巴着溜圆的大眼睛,一脸茫然:“对啊,父亲你没听过吗?”“可你刚才明明说的是…………”余渊习惯性曲起手指想弹他脑门,在对上儿子清澈透亮的眼神时,改为轻轻揉了一把,“你说得对,是父亲听错了。是个乐队吗?下次你放给我听。”“好,很好听的。”小白郑重其事点了下头,发现今天下车的地方有点不一样,奶声奶气问道:“我们现在去哪?今天不上课了吗?”说得好像他很爱上课一样。余渊牵着儿子的小手“嗯”了声,“今天不上课,到了你就知道。”出了停车场,是条蜿蜒曲折的山间土路,没走多远,视野骤然开阔,漫山遍野的绿色跃然眼前,左右两侧有无垠草甸。长风伴着柔草随风飘荡的簌簌声,像在耳边唱着歌。“哎呀,我的小黄!”小白的盆帽被风掀起,反应过来用手去拽时晚了一步,已经飞出去老远。迎面而来的马场主,快走几步,捡起落在苜宿草上的小黄帽,爽朗说话声逆着风:“昨晚接到阿忠电话,说小少爷要来,就一直盼着。耳闻不如一见,比他说得还要机灵可爱几分。”余渊略微颔首,接过帽子,俯身戴回儿子头上,又仔细帮他系好防风扣,才问:“马准备好了?”马场主实际年龄比钱忠大不了几岁,看起来年迈许多,经年风吹日晒的脸上刻满岁月痕迹,但说起话中气十足,“嗯,丝毫不敢怠慢,上周接回来后养了两日便精神抖索,保证状态一等一得好。”草甸上小白深一脚浅一脚,走地十分艰难,没几步就被余渊捞了起来,抱在怀里,“腿这么短到底像了谁?”这题小白会,他知道的,不像叭叭就像父亲,没有别的可能了。而且同样的话叭叭也说过,是在给他洗澡的时候,边搓泡泡边吐槽他,“哎呀,你这小短腿一点也不像我。”说着还伸出自己的长腿,很没父爱地跟他比较了下。虽然小白嘴巴上有点不想承认,但心里却觉得叭叭说得很对。思及至此,小白在余渊怀里正襟危坐,甚至戳出食指点了点他的鼻尖:“叭叭说像你。”余渊:“…………”一旁马场主憋笑憋得辛苦,有意慢两步走在侧后方,把两个大人究竟谁占上风猜了个七七八八。马房很快就到了,红砖粉顶建在两道斜坡中央的腹地上,一间间马厩分列两侧。马场主将父子二人引至最里侧的三间,分别住着三匹上周刚空运送达的新马驹,一黑一白一红棕。
情欲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