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无奈,索性一碗水端平,谁也不牵了。又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但小狐狸怎么可能斗得过老狐狸嘛。余渊屈指弹儿子脑门,“不好好睡,你说话了,现在出去吧。”“我……我……”小白瞳仁转了转,“我梦游呢!”“还知道梦游?”余渊顺着儿子的思路骗他,“但是梦游没有争着眼睛,还说话的。”小白果然上当,立马闭上眼睛,小手捂住嘴巴,用鼻音说:“现在这样是了吗?”余渊满意道:“很好,现在这样才对。保持安静,不许再说话,也不许再动了。”暗度陈仓升级成明目张胆。小白也因太无聊,成功把自己哄睡着了。余渊微抬头,看到儿子揪住的眼皮放松下来,小手自然垂在身侧,吐息均匀安静,躺回枕头上,“只有睡着了,才看着乖。”苏阳闭着眼,无声地勾了勾唇,“大部分时间都还是乖的。”枕侧窸窸窣窣一阵细小的动静,是余渊坐了起来,仰靠着床头,做好要聊一聊的架势。他问:“今天的工作顺利吗?”苏阳抬了抬肩膀,半侧过身,换了个姿势跟他牵手,嘴硬地粉饰太平:“挺顺利。”掌心交扣,余渊垂眸看了眼,“是吗?看来是我多虑了。”到底心虚,苏阳错开视线,眼睫陷入柔光床头灯的阴影中,沉默着没有说话。听到余渊转而问:“你会因为儿子手工课没做出最好看的而失望吗?或者介意他体能课没有跑第一?”苏阳仍保持着垂眸的姿势,喃喃地回:“当然不会。我是这么差劲的家长吗?”余渊轻轻的:“嗯,所以你也是。”他的声音很低,又清润又温柔。他没有说我也是,而是你也是。是从他自己的角度出发,对苏阳说‘你也是’———我对你也是一样的心情,不会因为你没有做什么,抑或没做成什么而感到失望、心怀介意。“任何话,想说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说。我也不是差劲的伴侣。”“谢谢。”苏阳奔波一天,原本乱糟糟紧绷的心情,在这几句话后神迹般松弛下来。余渊拇指在苏阳手背上来回摩挲,意味不明地说:“怎么谢?”指尖从苏阳掌心缓慢划过,继而暧昧地打起圈,所到之处带起一阵酥麻,他轻颤着抬眸,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苏阳略微撑起身,白皙修长的脖颈仰着,拉出赏心悦目的性感线条。暖橘色柔光下,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是苏阳主动吻住了余渊。余渊抬手捧住苏阳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分不清是谁的鼻息逐渐急促,仿佛纯饮了杯浓烈的威士忌,热流自心底一点点漫出,侵袭至四肢百骸。意乱情迷中,苏阳撩起余渊丝质睡衣的下摆,如愿摸上那肖想过无数次的腹肌,紧实饱满手感在指腹流连够了,这次没有难解的皮带,睡裤宽松舒适。擦枪走火的瞬间,一切都只能遵循本能,眼神早已失焦迷离。苏阳用残存的最后一点理智推开余渊,毕竟儿子还在。唇分,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气喘吁吁地提议:“去楼上?”刚亲完的唇瓣泛着盈盈水光,些微红肿着。喉结难耐却克制地滚了滚,余渊只是亲了亲他的额角,“明天。”行为快于意识,苏阳十分急切地追问:“为什么?”为什么是明天,为什么不是现在。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后,羞臊突如其来,满脸通红胜过收到那些五花八门的玩具时,连耳尖也红着。下一秒,气喘吁吁变成欲求不满的气呼呼,苏阳忽地转身,迅速缩回鹅绒被里,故伎重演整个脸也埋进去,口是心非地下逐客令:“你出去,我要睡了。”余渊横靠在枕头上,帮他调整被角,恰好露出一个可供呼吸的小口子,好声好气地哄,“公寓隔音不好,私密性也差,明天是最后一个工作日,我们可以回榕园,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了。”这种时候除了肢体语言,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再说,哪有人床事还选日子挑地方啊,我不要面子的嘛!隔着被子的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即便是很凶的语气,也因此变得可爱,“明天你自己帮自己吧!”头顶响起余渊不急不缓的声音:“所以,你是为了自己帮自己,才买了那盒东西的么?”苏阳终于肯从被子里钻出来,“胡说!都说了不是我买的!是……耿乐…………”余渊故意激他,“你自己没提过,人家为什么会给你买这种东西?”“闭嘴!”苏阳说不过,狠狠踢了他一下。也许是两个大人的动静太大,小白迷迷糊糊间被吵醒,翻身坐起来,揉着惺忪睡眼,“你们为什么吵架?”苏阳立马柔声:“没有吵架,你怎么醒了?”小白:“我要嘘嘘……有没有人抱我去嘘嘘……”。翌日, 元旦假期前最后个工作日。苏阳跟陈副总和施工方,约了十点见面。地点就定在嘉平小会议室,他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51层苏阳第一次来,小会议位于走廊最尽头, 秘书将他引进门, 端来茶水便离开了。落地窗外正对着他住的那座公寓大楼, 隔街而立,灰蓝玻璃外立面映照出嘉平楼标。此刻街面上,是海市早高峰的车水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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