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就看你愿不愿意了。”余渊顺势回抱住他,顿了顿,又说,“学识背景工作,这些在我眼里没有任何价值,甚至称不上加分项,我在意的只是你,仅仅是你这个人,希望你明白,更不必为此患得患失。”苏阳抬眸跟他对视,为自己过去所有的别扭和无名火道歉:“我错了,再也不会了。”道歉服软的声音又沙又甜,尤为悦耳。余渊凝视着他一张一合的唇,指腹碾过,蹭了又蹭,喉结不自觉上下翻滚,“如果你不饿的话,我想先做另外一件事。”什么事?苏阳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床头柜上放着没拆封的套子和润滑。现在被直白地说出来,这让他怎么接话,就很难启齿。他垂眸,沉默着、等待着、期盼着…………一秒,或者顶多两秒,余渊耐心告罄:“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同意了。”苏阳真是败给他,复又抬眼,很受不了地指责:“喂,这种事情,不用说一下再做……”做这个字眼在眼下过于直白,苏阳即刻息了声。下一瞬,整个人悬空被抱了起来,丢在主卧的大床上。眩晕中,听到耳畔克制又隐忍的一句:“你要是不舒服的话,告诉我,我就停下来。”苏阳侧过脸,不敢看着人,却鼓起勇气,胆大妄为地回:“别说话了。”吻和爱潮一同落下。夕阳逐渐西沉,橙红余晖倒映进卧室,在地板上勾勒出金黄一片。轻纱帷幔罩下,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只在窗前现出影影绰绰轮廓,喘息和呻/吟都碎在暖冬的柔风里。太阳都没眼看,干脆滑进地平线,换来月亮。月亮也只敢躲进云层,若隐若现。浴室雾气氤氲, 苏阳后背抵着余渊胸膛,侧靠在宽大浴缸里,任温度刚好的热水没过身体。他意识混沌,被折腾得一根手指都抬不动, 虚弱无力地搭在白瓷沿上。什么狗屁不舒服告诉我, 我就停下来。事实证明, 男人在事前说得话,一个字都不要信。上了床就完全变了样,字面意思的‘变了样’。谁能想到,儿子那愉悦兴奋时动不动变身的毛病,遗传自他啊。带着哭腔的不要了停下来, 喉咙都沙哑了,也没见听进去。周身被密不透光的柔顺绒毛包裹着缠绕着,动弹不得,逃更没法逃,一遍遍被予取予求。甚至无耻地按着人逼问, 有没有失望,苏阳哪还分得出心思去想什么失望不失望, 当然回答不出标准答案。黏黏糊糊的声音, 伴随着一次次贯穿, 濒临顶峰时灵光乍现, 苏阳终于记起, 是那次给儿子讲百科科普,声嘶力竭地答你比瞳孔还厉害,这才换来短暂的停歇。
画面回忆起来不仅面红耳赤, 还越想越委屈,苏阳愤哼出声:“混蛋。”始作俑者道歉的话已经说过一箩筐, 现在依然只有低声下气的份:“还很疼?对不起,是我没控制住自己,下次不会了。”“还想有下次?没有下次了!”暗哑音色即使是凶狠的在说,听起来也只剩惹人怜,余渊更加自责心疼,慌不择言建议:“要不,去……医院看看?”“…………”苏阳被惊得坐直身,水面晃晃荡荡涌出浴缸,淌到地板上。同时拉扯到身下某处隐私部位,钻心疼,他隽秀的五官因为疼痛皱在一起,缓了许久,才烦躁地骂:“滚啊,丢不起这人。”“好,先不去,别激动,动作轻一点。”余渊半撑半托着他,将人重新揽回来靠好。“砰”———巨大的一声在寂静深夜里轰然炸响。是钱忠带着小白在户外草坪放跨年烟花。余渊适时升起两面电动卷帘,视野豁然开阔,仿佛瞬间置身于室外密林,幕天席地。夜幕被一簇簇烟火点亮,天空晃如白昼。火树银花在他们头顶绽放又消散,短时间内不断明灭交替着,照亮水中一双人影,隆隆声响彻天际。不知这是今晚的第几次词穷,苏阳还未反应过来,嘴巴惊讶得微张,“你找人放的?”“算是,也不是。”余渊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亲,柔声,“新年快乐。”“新年?十二点了?儿子还没回来吗?”这次苏阳吸取教训了,即便十分震惊时间已过12点,也不敢有太大的肢体动作。“现在才想起问儿子,会不会太晚了一点?”余渊不忍看他焦急,卖关子只敢卖那么一秒,“阿忠带他放好这一阵烟花,就会回来。饿不饿?要不要起来?”先前顾不上饿,这么一问倒真觉得有点饿。苏阳心道能不饿吗,他还没吃晚饭。顿时回过神来,他从五点到半夜,晚饭都还没吃!从五点到半夜,简直禽兽啊!!思及至此,指使起人更加心安理得,包浴巾吹头发裹睡袍,张张嘴就好。晚饭也让拿到床上吃,蓬松柔软的鹅绒垫围了一圈。罗阿姨按苏阳口味精心准备的晚餐热了又热,早已闷失了原味,也就剩锅鸡汤还能喝,最嫩的鸡腿肉撕成小条,汤里下了把极细的银丝面,配一碟小青菜,好味又易消化,正适合苏阳现在吃。小白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叭叭,好吃吗?明天我也想在床上吃这个面。”苏阳还没说什么,从楼下客卧放好洗澡水上来的余渊抢声:“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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