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城抬头,一双明眸死死盯着梁世明,吐出二字,“多嘴。”梁世明胆寒,伸手挠了挠后脑勺,道“属下唐突了,明日定将事情办妥,王爷放心。”见羡临渊熟练地往赢城盘碟中夹菜,似是想起往日兄弟们的传言,有些黝黑的脸膛一红,想必这就是传闻中那个独得王爷欢心的男宠吧,长的还真是俊俏,与自家王爷倒是般配。话说至此,梁世明识趣地退了下去,羡临渊有些好奇地看向赢城,“怎地突然就断了生意?”赢城抬抬下巴,羡临渊立即满上了酒水。“你不是说了么,太子盯得紧。”又是一杯浊酒下肚,赢城脸上多了些许愁云。“王爷何时如此听臣的话?”羡临渊莞尔一笑。“你在坊间可有听闻?”羡临渊垂首略作思忖,“王爷可是说朝堂之上,传闻六王爷功高盖主,意图掠杀太子,谋权篡位?”赢城点头,“嗯。可有什么看法?”这就是他喜欢羡临渊的原因之一,羡临渊通透,任何事情一点就透,自己跟他说话不用拐弯抹角。羡临渊看向窗外,把玩着腰间麒麟玉佩,思索良久,扬起嘴角。“好大一顶帽子扣了王爷头上,若是这事臣为王爷解决了,王爷可用什么犒劳呢?”赢城伸手揽住自己身旁这笑着妖艳的人的腰,低沉附耳,“你想要什么呢?”羡临渊脸上一热,“我生辰那日,陪我。”“就这?”“就这。”羡临渊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他自己都未知,当年纪斯明问他年岁时,他便将初遇赢城那一日定做自己生辰。往后每一次诞辰,都在庆祝他的神明赐予他的新生,岁岁年年,他心欢喜。赢城点头,“允了。”羡临渊靠在赢城宽阔的胸膛上,露出笑容,“这件事看似棘手,实则处理起来倒是简单的很,只是要委屈王爷了。”赢城蹙眉,“何解?”这事自他回城途中便传入他耳中,他确实没有应对之策,若是父皇信了谗言,自己怕是难证清白。“王爷可曾想,为何皇上会怕您功高盖主?”“怕我反?”“王爷聪慧,皇上惶恐的原因无非是王爷功名太高,您就学学那匪徒强盗,他们做什么,您便做什么。往日里,您常常推却上朝点卯,而今这早朝不去也罢。此番平定,皇上自是要赏,王爷便要金银珠宝,越多越好。”“金银珠宝?”羡临渊抬头看向赢城,刚好可以看到赢城棱角分明的下颌,情不自禁抚了上去,“王爷府中养了个乐得王爷花银子讨欢心的男宠,若不多些银两,如何寻欢作乐?”赢城眼神一亮,伸手抓住羡临渊不安分的手,轻轻吻了上去,“羡大夫不仅医术高明,脑袋也是聪明的紧。”羡临渊一怔,有些受宠若惊,他没想到赢城会如此夸赞于他。
双颊登时爬上两朵红云。赢城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催促着羡临渊吃了饭,结了账便带人直奔城南。“王爷,我们这是去哪?”羡临渊看着愈发陌生的街景,有些不安。赢城不语,马车很快便停了下来。在无忧的搀扶下,羡临渊下了马车,入目便是一片竹林,隐匿在竹林中的便是一座清幽的宅院。羡临渊疑惑地看向赢城,“王爷,这是?”“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个清幽小院?如此本王也算金屋藏娇了。”自己去年生辰曾言,想探得一处山郊,盖一所房屋,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如许。羡临渊内心一颤,他竟都记得。压抑不住内心的雀跃,赢城就是一片沼泽,羡临渊一脚踏进去,便只能越陷越深,直至将自己溺死在这泥泞之中方休。“羡大夫,不进去看看吗?”赢城冲羡临渊伸出手,做邀请状。无忧翻出钥匙,打开了房门,识趣的退至马车上等候。羡临渊递出手,十指相扣。小院如羡临渊所想一致,清幽雅致。只是院中竟出他意料的植了成片的海红豆。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他知。二人携手步入前厅,赢城不知从哪取来一壶桃花酿,拿来两个酒盏。室外寒风瑟瑟,室内却温暖如春。羡临渊被赢城接连灌了几杯酒水下肚,眼前变得模糊起来,看着眼前的一抹残影,羡临渊只觉眼角一热,生出一种不真实感。没了外界的喧嚣,羡临渊抚上赢城的脸颊,说起话来也再无顾忌,再度谈起酒楼中未结束的话题。“王爷可曾想过,此番谣言出自谁口?”赢城看着面前醉意朦胧的人儿,反问道:“你认为呢?”羡临渊收回手,直起身子,敛了敛情绪看向赢城,二人四目相对,“三皇子对外向来不涉朝政,王爷战功赫赫,能威胁的,恐怕只有太子了吧。”赢城赞许地点点头。“临渊斗胆一问,王爷可有心挣得一番天地?” 戏做足了赢城默然,他未曾考虑过这个问题。自舞勺之年起,他便决意沙场,护一方周全。看到赢城的沉默,羡临渊心下了然,这个男人,即使变得暴戾自私,内心的那份赤城还是当年他认识的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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